在這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幾秒内,他很違背常理的迅速上前幾步,把自己的身體躲到了砂金背後,還用手槍頂住了他的腦袋,而不是先回頭看一眼發生了什麼。
但凡他猶豫了一秒,我都能保證他此刻已經身首異處。
“哈,終于等到你了,殺手。”
混賬垃圾頭子勉強在滿臉橫肉上擠出個醜陋的笑:
“你果然像那個女人說的一樣很強,讓我不得不提起十分的注意力來小心防範。就差一點,我就要着了你的道了,可惜了。”
我心中冷笑,他要是真覺可惜,最好現在直接伸頸往我刀刃上一撞,哪天心情好我或許還願意為他默哀一秒。
“殺手,你和這小子是一夥的吧,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願意這麼幫他?”
他惡心下流的目光在我和砂金之間流連,懷着惡意的揣測,“沒想到居然是個女的,看你長得也不錯,不如投降來給我幹活,我能給你的比這個不中用的小白臉可多的多。”
如果他張口的目的是激怒我的話,那麼恭喜他,他成功了。
倒不是因為他這幾句廢話,而是我看見了在砂金的太陽穴上,有被大力抵住的槍口磨壓出的紅痕。這讓我煩躁地想殺人。
我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盯住了砂金的眼睛。那藍紫色的絢麗眼眸一眨不眨注視着我,沒有絲毫情緒。
我很想問他“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但我沒有問,當前的形式也不允許我開口。
四天前出發時還光鮮亮麗的人現在衣衫淩亂、面色蒼白、站都站不穩,還被敵人拿槍指着随時都可能死掉。身上大大小小的寶石戒指、項鍊被擄得一幹二淨。
雙手被拷住、脖頸上大咧咧露着奴隸的編碼,全身上下除了單薄的襯衣西褲,隻餘左耳上一顆不起眼的廉價黑色耳釘。
我閉了閉眼,在垃圾們警惕的目光下收刀入鞘,把刀一丢,舉起雙手:
“我投降。”
餘光中,砂金笑了,但我已經懶得再看他,沉默地任由軍閥頭子欣喜若狂地叫人把我綁上。
如此這般,砂金所有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賭赢了,如願以償。
因為下一秒,營地的大門就被公司派來的第二波特使敲響了。
之所以用“波”這個量詞,是因為這回公司直接派了一個武裝齊全的軍隊跟在了使節身後。
他們一炮轟開了營地大門,氣勢洶洶地闖入,開口第一句就是控告軍閥惡意扣押并傷害公司代表和平的談判使節。
“既然和平的方法行不通,星際和平公司也可以付諸敵人予暴力。”新使節義正言辭地申明。
軍閥頭子傻了眼。臉色像個調色盤,由紅轉青再轉白,最後是青色臉沖着砂金怒吼:“你騙了我!你騙我!該死的埃維金人!”
他一張大臉上橫肉亂舞,猙獰怪叫着撲上去想要掐砂金的脖子。
我面無表情地用便攜式激光刀切斷了鐵鍊,一腳把迎面撲來的身影踹開,最後一手刀砍暈了那個還有點用的傻子。
然後撿起我的雙刀,轉身揮刀砍斷了砂金束縛雙手的鐐铐,刀尖正好懸停在他頭頂一寸的地方。
砂金渾不在意地對我笑了笑,好像根本沒看見頭上的刀似的對我表達感謝:“這次多虧了你,76。”
“你就不怕死嗎?”我冷聲問他。如果他回答是,我現在就可以賜他一死。
“不,我怕得要死。”砂金笑着回答。
于是我收起了刀。
“我不會死,因為你不會讓我死…”
“同樣的,我也不會輸,因為你也不會讓我輸。我說的不對嗎?我們的卡羅(Kalo)大人?”他活動活動手腕,撿起了地上那個傻子掉下的槍。
提問,職場上你的現任老闆突然叫你上任工作的代号,這時候你應該怎麼辦?
這就像現任突然問你和你前任的過去一樣,在人際關系中都是送命題!
這時低情商的人可能會坦誠直言,或者裝傻否認,但我是高情商的人,我會說:
“讨厭~不要叫人家的藝名啦~人家會害羞的~”
砂金看向我的眼神好像想一槍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