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芽衣醒來的時候,屋内已經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了。
難免感到有些落寞,她精神不振地走出卧室去洗漱,早飯也不想做,就直接坐在暖桌邊回味昨晚發生的事。
昨晚……她似乎太激動了……
一想到自己幾乎是撒嬌的行為,橘芽衣捂臉感到羞赧。
但盡管是這樣,她和銀時之間的事還并沒有得到解決。準确來說,是他們曾經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情,在久别重逢後不知如何定位。
她甚至不能直接問一句“你還喜歡我嗎”——畢竟兩人都不曾用“喜歡”這個詞來表達自己的情感。
再說回現在,銀時對她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她對銀時的感情又是怎樣的,這些她也搞不明白。
所以是進是退,進該如何,退又該如何,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這兒,她歎一口氣,腦袋也耷拉下來。
恰好,桌上一張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注意到上面似乎寫了什麼字。
橘芽衣拿起來一看——
「芽衣姐,非常感謝您的招待。火鍋真的是太好吃了阿魯!啊神樂你不要搶啦!啊,總之就是這樣,下次我們也會用宇治銀時蓋飯招待的。啊那種東西定春都不會吃的阿魯!啊!!受不了了!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啊!這可不是留」
寫到這裡,這一張小小的紙已經不夠他們用了,于是橘芽衣又翻了一面。
「言闆啊!什麼啊,阿八你不也玩的很開心。啊,确實——才不對!」
然後是一大團墨汁。
「就是這樣,芽衣姐,下次也來萬事屋讓我們好好招待你吧!」
落款是萬事屋。
橘芽衣忍不住笑笑。
然後伸了個懶腰,像是将所有煩惱都随之暫時抛在腦後。
“算了,順其自然吧~”
橘芽衣說的順其自然,是将重心從關注萬事屋轉移到自己的生活上。
盡管手上不是沒有錢,但選擇了開一家診所,她作為一名醫生,一名大夫,也是要好好地對此負起責任來。
于是當天診所就開張了。
診所的位置選的很合适,最近的醫院也離這裡有一段距離,屬于是生點小病,不願多走一截路,和不習慣進醫院看病的人的最佳選擇。
因此橘芽衣的生活說不上忙碌,也談不上空閑。好在由于前幾年的經曆,她現在也成為了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再加上萬事屋的各位也會時不時地路過和她打招呼,閑聊幾句,她的生活一下子就從枯燥沉悶的研究生活轉為了普普通通的随處可見的日常。
隻是……
似乎在江戶,就沒有普通的日常一說。
将橘芽衣平平無奇的日常打破的,是突如其來的老同學重逢。
那天本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下午,與往常無異,正好沒有病人上門,橘芽衣随手抓了點幹菊泡茶,意料之外的客人就是在這個時候上門的。
“不好意思,請問紗布——啊,芽衣?”
進門的人有着一頭秀麗的黑色長發,眉目清秀與記憶中的模樣重合,表情正經嚴肅,但現在也多了些驚喜的色彩。
來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她好久不見的老同學,現通緝犯桂小太郎。
“假發?”
橘芽衣驚訝,想起對方現如今的身份,直覺頭大。
“不是假發,是桂!”
桂小太郎一本正經地糾正完,在橘芽衣無語的眼神下很是自然地像是回自己家一樣往裡走。
“呀,這麼多年沒見,原來芽衣你在這裡開了一家診所啊。”
比起招呼顯然想進來叙叙舊的桂小太郎,橘芽衣更為在意的是跟在他背後一起往裡走的不明生物。
像是萬聖節在身上披了一床白床單假扮幽靈,又詭異地給人一種企鵝和鴨子的混合物即視感。
——還真是神奇啊,宇宙生物。
啊。
猝不及防和這個不明生物對視了。
橘芽衣看見它看不出表情的臉上,圓溜溜的眼睛眨了一下,少但長的眼睫毛格外明顯,然後突兀的一個紙闆遮住了它的臉,上面寫着“你好,我是伊麗莎白”,她這才意識到對方并不會說話。
“你好,我是橘芽衣。”
橘芽衣點頭問好,然後滿臉問号地看向桂小太郎。
“假發,這個是——”
“不是假發,是桂!”
桂小太郎将手放在伊麗莎白的頭上。
“你是問伊麗莎白?伊麗莎白就是伊麗莎白。”
橘芽衣扶額。
“算了,會問你這種問題的我也是大意了。”
“不說這個,叙舊的事先放一邊,你來診所是有事要辦的吧。”
“哦對。”
桂小太郎想起來意,連忙為他的攘夷大軍在這裡進貨。
“這麼多醫療用品?”
橘芽衣感歎一下,但也沒有多問。
“我去倉庫拿一下,你稍微等一等。”
孰知,這一去就出了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