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義
顧辭君帶走笛飛聲的事情很快敗露,角麗谯自從将笛飛聲囚住,一天得去看笛飛聲百八十回。
而這次她從笛飛聲那碰了個釘子後,便想去找人發洩,出去沒多久,有個新來的小丫頭不小心沖撞了她,于是這倒黴的小丫頭撞到槍口上。
角麗谯将滿腹怨氣皆數撒在那個小丫頭身上,将人折磨了一通以後尤不滿足,見她長得細皮嫩肉的,對血液的渴望湧上心頭,竟是直接将人一口一口的生吞了。
角麗谯做這些事從不避着人,若是在金鴛盟内還會避諱些,擔心被人瞧見了到笛飛聲面前打小報告,但這是在魚龍牛馬幫,況且她現在瘋得連笛飛聲的血肉都要啃食,更别說一個小丫頭了。
“哥…哥,好疼,哥哥…”
那天整個魚龍牛馬幫都回響着女孩的慘叫聲和求救聲,但魚龍牛馬幫的衆人都習以為常,角麗谯若是一日不發瘋,那必定是當日她不在幫内。
隻是角麗谯大概也沒料到,對于她來說習以為常的洩憤行為,卻讓她籌謀多年且終要達成的夙願付之東流。
…
魚龍牛馬幫的幫衆雖半數以上是被角麗樵蠱惑來的江湖人士,看着幫派名字就知道,魚龍混雜,做牛做馬,角麗樵從未掩飾過她是如何收攬下屬的,甚至她對于她所習功法畫皮能達成如今的效果很是滿意。
幫内還有部分幫衆是來自投靠她的南胤人,這類人算是角麗樵的親信,其家屬無武功之人就充當了小厮和丫鬟,專門負責幫内的後勤工作。
那個小丫頭正是其中一員,她年紀小,家中兄長心疼她,一直将她護得很好,沒見過那些龌龊的事情,隻是最近幫内人手不夠,管事的之前能看在她兄長的給的銀錢的份上不管這個小丫頭,如今确實不能了,于是小丫頭被安排去灑掃後院。
隻是沒想到小丫頭上崗沒幾日,就因沖撞了角麗樵,被她活活啃食而亡。
等小丫頭的兄長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的妹妹的骨頭被随意的丢下山崖,屍骨無存…
若說之前此人效忠角麗樵是因為角麗樵是南胤皇族,是他們的主上,他可以對其嗜人肉的行為視而不見,甚至還會為角麗樵物色食物,但角麗樵這次卻吃了他的妹妹。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時就感受不到疼痛,大概是南胤人骨子裡都有瘋病,這人枯坐一夜之後,複仇的念頭怎麼也壓制不住…
而角麗樵洩憤的同時又滿足了口腹之欲,心情舒暢,聽了血婆回禀的婚宴諸事一切順利,心情更甚,于是她選擇性的将早上和笛飛聲不愉快的見面忘卻,又屁颠屁颠的去尋笛飛聲了。
角麗樵本想和笛飛聲分享喜悅,告訴他李相夷也會前來觀禮,屆時她一定會替笛飛聲将人留住,這樣笛飛聲想和李相夷打幾次便可打幾次,想說她是不是很貼心,想問笛飛聲喜不喜歡這份新婚禮物。
可當角麗樵來到囚禁笛飛聲的房間,見到被劈斷的鐵鍊和空無一人的溫泉池時,心頭一陣烈火燃燒,她即刻下令所有人搜查笛飛聲的蹤迹…
角麗谯的人将魚龍牛馬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見笛飛聲的蹤影,角麗谯一氣之下将回禀的下屬直接殺了。
顧辭君和笛飛聲躲在地道内,也能聽到外界一些的響動,有好幾波人都曾靠近過他們藏身之地附近,隻是這地道隐秘,幫内大多數是不清楚的。
夜幕降臨,兩人躲過了搜捕,笛飛聲此刻手筋腳筋具斷,基本上喪失了行動能力,顧辭君的狀況也沒好到那裡去,他體内的情蠱發作的時間正是夜間。
笛飛聲就看到顧辭君突然卧倒,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你怎麼了?”
“沒…事…一會…就…好…”顧辭君渾身顫栗,哆嗦着說出這句話。
遇到這種情況,笛飛聲雖心中擔憂,但他此刻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也是這個時候,密道的門被人打開,有人進來了。
笛飛聲雖喪失了行動能力,但耳力健在,聽到有人來了,心知在劫難逃,但若是他被抓回去,角麗谯頂多在他的胸口多插幾刀,他不會有性命之憂,但顧辭君可就難說了…
笛飛聲警惕的看向通向此處的密道,低聲喚了幾下還處于痛苦中的顧辭君。
“顧辭君,有人來了,你快走。”
顧辭君卻對此充耳不聞,他這會正全身心的對抗體内肆虐侵蝕心脈的情蠱,能忍着不痛呼出聲已是不易,那還有多餘的氣力。
笛飛聲見顧辭君的模樣,暗罵此人不中用,心中更是恨極了角麗谯斷他手筋腳筋之事。
不過事情好似沒那麼糟糕,他們确實是被人發現了,但來人似乎并沒有要将他們供出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