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草有主了
狼狽,顧辭君如今的模樣委實狼狽,再一次抗過蝕心之痛,他蒼白如紙,唇瓣也因忍痛而被咬破了好幾個口子,血染紅了他的唇,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詭異的豔麗。
“他就是聖女說的那個藥鼎?”
陌生男童的聲音在寂靜地牢裡回蕩,顧辭君的耳朵微動,安靜的躺在草堆上聽着異樣。
“噓,小聲點,阿布,你想讓人發現我倆玩忽職守,偷放你進來看人的事情嗎!”
聽聲音應當是負責看守顧辭君的一對孩童中的那個女童。
“就是就是,阿布,你别咋咋呼呼的,不就是個藥鼎嘛…”
這個聲音顧辭君也相當熟悉,就是那個每次趁他昏睡時飛快将一個幹硬的饅頭和一碗清水放在離枯草堆不遠處的平地上,而後又飛快離開,将牢門上鎖的那個男童。
“嘁,不是我說你倆也太膽小了吧,聖女這會正忙着給那個笛飛聲試婚服,哪有空來這?”陌生男孩不以為意,音量甚至較之前都大聲,有些放肆起來,“再說了,我這次是奉了血婆婆的命來給那藥鼎送喜服的,怎麼在你們口中就是偷偷潛進來的?”
阿布将他手中端得盤子擡高些,在兩人面前晃了晃,他是靠着正經路子光明正大的來地牢辦差的!
可不是偷摸的溜進來看“藥鼎”的!!
“這就是他的婚服?”女童看到阿布端着的木盤上折疊整齊的精美衣服微微睜大了雙眼,“這樣子看着怎麼像是女子的嫁衣?”
“就是嫁衣,雪婆婆給我的。”阿布肯定道,他雖然也對藥鼎是男子的事情有所耳聞,甚是好奇,更是早就想偷偷溜進地牢來看人了,這會正好借着送嫁衣的活計來一睹其人廬山真面目。
三個小孩就明目張膽的站在牢門前嘀嘀咕咕,好奇藥鼎是男人,也好奇給藥鼎的婚服是嫁衣...
其實這穿嫁衣也不是血婆要刁難顧辭君,主要是角麗谯作為南胤皇室後人,還是如今明面上唯一的皇族後裔,雖然這些南胤遺族皆稱角麗谯為聖女,但這角麗谯實際上是他們的君王,雖然隻是個早已亡國的君王,在他們這些南胤人的心中的地位還是非同一般,如今她要娶親,那婚宴章程可不得按南胤皇室的那套來。
因着百年來送去南胤皇室的藥鼎都是女子,而她們都是穿着一身嫁衣,坐着個小轎子被擡進那座已經在戰火中消失的南胤王城内的。
所以按舊例血婆給顧辭君準備嫁衣也無可厚非,這若是角麗谯和顧辭君是一對郎情妾意的佳偶,角麗谯定然會提前打點這一切,比如角麗谯給笛飛聲安排的就是正常男子的婚服,而這嫁衣會皇而堂之送來顧辭君的面前,也就說明了角麗谯對這位藥鼎并無半分情意。
而角麗谯這麼做一方面是給不聽話的藥鼎一些難堪,另一方面嘛,自然是要膈應一下來觀禮的李相夷。
那意思很明顯,明晃晃的告訴李相夷,他心尖尖上的那人在她角麗谯手上還不是任她揉搓壓扁,任他李相夷是天下第一又如何,惹上她角麗谯,她必定會讓那人後悔終生。
十年前可以蠱惑李相夷親近之人給他下毒,十年後依舊可以娶了李相夷的心上人為妾!
李相夷能奈她何?
“他可長得真好看!我以後也要找個他這樣的,若是個藥鼎就更好了。”
阿布盯着假寐的顧辭君的臉對着同伴說道,這人就算穿着一身麻布粗衣也難掩其色。
“你莫不是在白日做夢,這藥鼎所習的功法都丢失那麼多年了...”
女童立刻出聲點出了阿布在癡人說夢,再說了藥鼎就算有,又怎麼會輪到他們?他們雖然都是南胤貴族後人,可藥鼎曆來都是為皇室培養的,和他們有甚幹系?
“藥鼎的功法?”阿布疑惑的指向顧辭君,“他不就會嗎?等他開口了不就好了。”
“哧,阿布你猜猜他為什麼會一直在這地牢裡?”
一旁聽着兩人讨論的男童忍不住嗤笑出聲。
“你是說他...他不願意說?”阿布更疑惑了,“可他體内的嗜情蠱不是已經認聖女為主了嘛,他怎麼能反抗的了聖女的意思?”
“我可聽說他是有主的。”
“什麼!?怎麼可能啊!這天底下除了聖女外,誰的血能讓嗜情蠱認主?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