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墳02 一個很嚣張的小孩
輿圖在手,衆人懸着的心便放下了,隻要找得到地方,下墓的事情就好辦了,在座的那個不精于此道?
衛莊主見衆人眼中的熱切,也知曉他的目的達成了,這邦土夫子不可能放過這等成名又發财的好時機。
傍晚為了鼓舞士氣,也為了讓衆人相互熟絡些,衛莊主安排了宴席。
席間菜都上齊了,衛莊主卻沒有開席,似乎再等什麼人。
方多病摸摸有些扁平的肚子,心想這人還真是會搞事情,吃個飯也要整些花樣。
不過一會,土夫子中的一對雙生子便有些不耐煩了,弟弟張慶虎開口問道:“衛莊主,這都幾時了,還不開席,我看再晚飯菜都要涼了?”
話未落地,一個帶面具的小孩飛身坐到了他身旁空出的位置,還未等人反應過來,那小孩便用筷子叉了個雞腿啃了起來,完全把其他人當空氣。
衛莊主見此笑了笑,“諸位莫怪,這是我家的小長輩,如今人到齊了,便開席吧。”
張慶虎還想說什麼,他哥張慶獅卻用眼神暗示他别輕舉妄動。
隻是這小孩實在有些目中無人,行事十分霸道,隻一個孩子憑什麼和他們平起平坐?桌上的人看着都有些心裡不服氣。
李蓮花盯着看了兩眼,便收回了目光,這家夥怎麼也來了?這下有熱鬧可以看了。
李蓮花不動聲色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被故人認出,隻是他的擔憂有些多餘了,那小孩一副我就是天王老子的駕駛,根本沒看過他們這群人一眼,隻專心吃着東西。
張慶虎實在看不慣小孩的無禮之舉,想要給他點顔色瞧瞧,隻是在小孩面前陰陽了兩句,下一瞬,他的右手掌便被一根筷子紮中,“啊!疼。”
對面的張慶獅坐不住了,他們兄弟二人一同長大,他最是護短,如今看到弟弟被傷,正要起身為其讨回公道,便感覺到什麼東西朝他面中襲來,令他寒毛豎起,他下意識把頭一偏,另一根筷子直直插入他身後的牆體内。
這…
見到此場景,衆人總算明白為何那衛莊主會對一個孩子如此尊重,是不是真的是他長輩暫且不知,但這小孩的功夫确實厲害的讓人如鲠在喉。
一時間,鴉雀無聲。
衛莊主這時出來打圓場,他舉起酒杯說道:“對不住了各位,我家這個小長輩脾氣有些怪,我再此替他向諸位賠罪,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包涵…肯定得包涵呀,不然就和張慶獅張慶虎兄弟一個下場,沒見張慶獅現在臉都憋的鐵青,也不敢在吱一聲,明顯是被鎮住了。
而這衛莊主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就一個意思,别來招惹他家小長輩,不然後果自負。
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衆人面面相觑,而後配合的舉起酒杯,粉飾太平。
李蓮花随大流也端起酒杯,這酒一靠近鼻尖,他便嗅出了其中不妥,這酒中被人下藥了,他看到方多病一點也沒察覺,正要仰頭喝下,連忙佯裝咳嗽制止了他。
方多病果真停下手中動作,起初還以為李蓮花是舊疾複發,畢竟李蓮花在他這裡立的人設是病弱遊醫,和李蓮花對視後,見李蓮花暗示他别喝酒,立刻懂了這酒中有問題。
兩人滴酒未沾卻帶着滿身酒氣,宴席結束後默契的裝作醉酒離席。
本以為今日就這般過去,結果半夜,客院的一間屋子卻發出一聲巨大的慘叫聲,之後便是嚎啕大哭。
聲響驚得一群醉鬼瞬間清醒了,紛紛尋聲而至。
張慶獅死了,而且頭顱不翼而飛。
他的弟弟張慶虎悲痛欲絕,聲聲泣血,嘴裡喊着要替他報仇雪恨。
這事一出,整個衛莊便戒嚴了,起先人們懷疑是衛莊主的小長輩幹的,張慶虎還想豁出性命對他動手,最後自讨沒趣被小孩一腳踹的老遠。
衛莊主又出面維護小孩,直言他家小長輩要殺人也絕對光明磊落,不做這種藏頭露尾之事。
還命人将張慶虎扶回房間養傷去了。
至于兇手到底是誰,他根本不在乎,揮揮手讓衆人散去。
方多病卻是好奇,到底是誰下手,他纏着李蓮花和他一起查案,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理清了兇手的作案手法,最終将兇手鎖定為和素手書生同為獨戶道的古風辛。
不止他倆想明白了,張慶虎也猜到了其中的貓膩,他不顧自己身上有傷,聯合自己的好友段海,就去找了古風辛想要殺了他,為兄報仇。
三人僵持不下,這古風辛确實有兩把刷子,一人對付張、段兩人也還有反抗餘力。
眼看三人就要拼個你死我活,衛莊主及時出面,“給老夫一個面子,有什麼事,等出了一品墳再說。”
張慶虎這會殺紅了眼,不想停手,但卻被段海攔住。
段海對他耳語幾句,他面上不忿,狠狠盯了古風辛兩眼,将手中武器,往地上一插,停手了。
古風辛見此也停下手,他本就是想給枉死的表妹複仇,如今罪魁禍首張慶獅已死,他也不想和其他人糾纏,于是他便想向衛莊主辭行。
衛莊主并未同意,他勸說古風辛留下,說需要他這般人才入一品墳,還向圍觀衆人許諾。
“這一品墳内的東西我隻求一物,剩餘的東西随諸位處置。”
此話一出,在場的土夫子皆眼冒精光,那可是傳聞中陪葬了數萬寶物的一品墳,這就算是随便拿個東西出來也夠平民幾輩子的花銷了。
财帛動人心,一時間再無人言要退出,古風辛也閉口不談要離去的話。
衛莊主見衆人安分下來,正要在說些話安撫人心,就見一個小厮走到他身邊,在他身邊耳語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