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莊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屋子好歹能遮風擋雨,李相夷和石水将那群歹徒用繩索困了起來,關進了間門窗完好的屋子,便帶着郭巡去附近的客棧落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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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顧門的人從揚州城到虞城需一日半,這個期間,他們正好可以問問郭巡。
前提是得給郭巡吃些東西,再喚醒他。
虞城客棧内,石水和掌櫃要了三間上房。掌櫃見他們出手大方,衣服款式雖然低調,布料材質确是極好的,很熱情讓小二引着他們去了房間。
将郭巡送到床上,石水吩咐小二上些吃食來,考慮到郭巡的情況,特地讓小二準備了一份好克化的粥食。
小二動作很麻利,不一會就送來了食物,将食物擺好就退下了。
石水和李相夷都不是照顧人的料子,便喚醒郭巡讓他自己吃。
郭巡三天沒吃東西了,聞到食物的味道,肚子咕咕的叫着,也沒有一絲矜持,一整個餓狼撲食,端着粥碗就是往嘴裡倒,生怕有人搶了他的。
石水和李相夷看他自己能吃,也沒在管他,忙活了一天了,鐵打的人也餓了。
李相夷吃了幾口菜,覺得味道還行,便認認真真的吃了起來。
石水見李相夷吃的合口,也放心地用起餐來。
門主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挑嘴,這都累了一天,要是不能吃口好的,那可就委屈門主了!
李相夷不知道石水心裡的擔憂,但他自己從來沒覺得自己挑嘴,在他眼裡隻要是能吃的,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可能也就李相夷自己一個這麼覺得吧,在親近的人眼裡,李相夷雖然是天下第一,但屬實有些難伺候,天知道四顧門的大廚為了摸清不挑嘴的門主的口味,廢了多大力氣。
用完飯後,李相夷見郭巡狀态好了些,便問起了關于郭家莊的事情。
“所以,那夥人是要找是什麼秘籍才殺人?”
“是的,也不知道他們從何處得到的消息,我郭家莊确實有一祖傳的秘籍,能提高旁人修為。”
“秘籍被你藏起來了?”
“…嗯…沒有,秘籍被陸褚偷走了!”
“說起陸褚,郭巡你是不是瞞着我們什麼?你們郭家别院囚禁的女子是從何處而來?”
“…額…”
“郭巡!老實交代!别耍花招!收起你心裡的小九九,你竟敢戲弄四顧門,這筆賬我還沒招你算呢!”
石水見郭巡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想要遮掩他們郭家莊的醜事,拍桌而立,聲響震得郭巡的身子抖了抖。
聽到石水的話,郭巡自知四顧門應該是查到了事情的真相,眼下自己還需四顧門庇護,旋即不敢隐瞞。
郭巡倒豆子般,将郭家莊拐幼女,養鼎爐的事情一股腦的通通都交代了。
他低着頭,不敢擡眼看李相夷和石水的臉色,即使這樣,他也能感覺周遭的溫度随着他吐露的事情,一點一點的在下降。
郭巡的雙手不自覺的環抱住自己,上下摩擦,企圖通過這個方式,能獲得些溫暖。
李相夷和石水聽着他的陳述,眸光漸暗,眉頭緊縮,手緊緊攥着衣衫,力氣大得都快把衣服扯破了,隻有才能壓制住想要一刀了結了郭巡的心。
“陸褚殺了我爹,還帶走了秘籍,我派人找了他許久都沒有找到,那天我就知道事情有些棘手了,我爹說了秘籍的事情要傳出去了,郭家莊危矣,迫不得已我才找上了四顧門…”
“砰”
李相夷的手輕輕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便散架了。
聲響驚得還在說話的郭巡立刻消聲。郭巡看着殘破的桌子,總覺得下一秒自己也會如此,渾身冷顫,悄悄往床内移去,不敢觸了李相夷的黴頭。
一旁的石水還好反應快,一個轉身,才沒被木屑傷到。
石水見李相夷周身騰起的殺意,心中對郭巡沒有半點同情,活該!
這郭巡簡直膽大包天,做了這麼多壞事,還敢登四顧門的門,不知死活,将四顧門的臉面按在地上踩。
可惜了,不能就地處決了他,有關郭家莊滅門案的事情還得細細盤問他。
“繼續說,郭家的秘籍為何會引來殺手?還有郭家是何時開始拐帶幼女的?”
聽着李相夷冰冷的語氣,郭巡全身的寒毛豎起,抖了抖,打個寒顫,語調發顫到:
“秘籍…我也沒見過,隻是…聽我爹說起過,應該是叫《玄…玉…心經》,是門邪門的功夫,多由女子習之,男人與其雙修,便能提高内力修為…”
郭巡頓了頓,擡眼小心翼翼的瞟了眼李相夷的臉色,見他面無表情,也摸不準自己說的話是否讓李相夷滿意,隻能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
“至于何時開始拐幼女,這個我不太清楚,隻從我爹的記賬本裡看到了,似乎是從我祖輩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