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看着嶄新的衣裳,眼中閃過不忍,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好,屬下這就去。”
老頭子早就走了,大權交給鄭冉。大理寺的人将案卷處理好後,交給鄭冉。
鄭冉回時,改坐馬車,随身将案卷帶回将軍府。卷宗放在暗格裡,車夫是大理寺的好手,護送少卿離開。
鄭冉坐在車裡,靠着車壁,徐徐露出疲憊的姿态。
突然間,風聲鶴唳,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喊了一句:“保護大人。”
車裡的鄭冉看了一眼暗格方向,雙手緊握,沒有出聲。
刀劍碰撞,擦過耳畔,引得人眼皮輕跳。
一盞茶後,馬車動了,鄭冉輕吐出一句話,耳畔傳來下屬的聲音:“大人、大人,跳車。”
鄭冉意識到不對,推開車門,發覺車門推不開了,情急之下,她看向車窗。
跳下去,不死也殘了。馬車颠簸起來,下屬的聲音不見了,鄭冉一咬牙,掀開車簾,巨大的晃動将她推回了座椅上。
鄭冉砸到了腦袋,疼得發抽,一柄刀從車窗插了進來,停留在側臉上,快速抽了出去。
鄭冉感覺自己一腳踏進了鬼門關,車頂上突然震動。
“鄭冉,跳車。”
風聲疾馳,鄭冉聽着聲音,一咬牙,從車窗跳跳了出去。
奇怪的是有人從身後抱住她,兩人在地上翻了幾滾才停下來。
對方将她抱得很緊,幾乎可以聞到她身上的藥味。
是沈安甯?
淡淡的藥草味在鼻尖萦繞。
沈安甯一手摟着她的後腰,一手捂着她的脊背,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擋住了沖擊。
鄭冉的身體僵硬,完全不敢亂動,對方側臉貼着她的耳朵。
兩人貼得毫無縫隙。
落地的一瞬間,沈安甯快速爬了起來,右手包着紗布的手從地上撿了一把刀,地上翻滾一圈後,氣勢凜然地沖向黑衣人。
鄭冉疼得渾身顫抖,承受巨大沖擊的沈安甯像沒事人一樣沖進黑衣人的包圍圈。
她不怕疼嗎?
沈安甯的刀法很快,一刀一個,穿梭在黑衣人中,她像是鐵人一樣,不懼風險、不畏疼痛。
白衣染血的沈安甯,臉色蒼白,像是被處罰的谪仙,凜然立世。
鄭冉阖眸,她的小姑娘從未後退過。
可是,會疼啊。
沈安甯一連殺了十幾人,站在陰影裡,英姿飒爽,随後,看向最後三人,眼神冰冷。
“沈安甯,留活口。”
話音落地,沈安甯從懷中取出兩柄飛刀,活口?
留殺你的人活口?
沈安甯搖了搖,兩柄飛刀同時射出,穩穩地插入逃跑的兩人後頸中。
飛刀飛馳的間隙裡,她提刀沖過去,刀狠狠地插入最後的腹部。
滿地血水,滿地屍骨。
沈安甯輕輕地笑了,眉梢眼角染了血,就連唇角上都是血水,顯得愈發明豔。
她丢了刀,往回走,懶散又悠閑,雲淡風輕地看着鄭冉:“阿嫂,疼嗎?”
鄭冉站在她的面前,呆呆的。她伸手,掌心擦過她的臉頰。
而後在大理寺追來的下屬眼中,捧起鄭冉的臉頰,輕輕地親了上去。
唇角輕輕地黏在鄭冉的下唇上。
舌尖輕輕挑過,勾起鄭冉的顫.栗。
鄭冉被她掌控,唇角間彌漫着少女的味道。
微甜、清香。
少女不是剛剛瘋魔的樣子,是甜甜的,柔軟的。
她的身子很軟,隻是沒有肉。鄭冉被她勾動心思,糊塗地在想,回去後好好給她補一補,多長些肉,看起來就更好看。
她的沈安甯,又救了她一回。
少女的味道,很好。鄭冉由她掌控自己,舌尖探.入的一刻,她渾然緊繃起來。
她猶豫着,舌尖輕碰,鼻尖的血腥味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女身上的清香。
“大人……”
“少卿……”
大理寺的人愣在了原地,同樣,初文也是呆若木雞。
早上不是剛親了嗎?
晚上又親。
親就親,換一個位置,站在死人堆裡親吻,你倆晚上不怕做噩夢嗎?
還有,瘋子是将少卿據為己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