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的模樣。
大理寺的人來了,将花月樓團團圍住,地牢裡的姑娘們都領了出來,有些小姑娘衣不蔽體,樓裡的姑娘拿了衣裳過來。
鄭冉坐下來,提起紙筆,登記戶籍,确保每一位姑娘的安全。
登記過半,花月樓的東家來了。
鄭冉挪開視線,看向來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大腹便便,她的視線上移,落在了那張肥肉臉上,低聲呵斥:“拿下。”
“你敢,鄭冉,你可知我是誰?”趙華叫了起來,指着鄭冉,突然間,寒光閃過,一柄刀滑過他的面前,直接切斷了手指。
又是一聲慘叫。
沈安甯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匕首,笑得壞壞的:“不好意思,我的刀不聽話,滑了出去。”
鄭冉掃她一眼,看向趙華:“拿下,送去京兆尹,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見他。”
趙華捂着手指,疼得發顫,死死盯沈安甯:“你是誰?”
“我可以告訴你,但有代價,将你的耳朵給我。我就告訴你,我是誰。”沈安甯輕輕地笑了,指尖輕輕地彈了彈匕首,血水四濺。
衆人屏息凝神,雙眸睜大了,誰都不敢插話,這位沈将軍看似柔弱,冷冷掃視,氣場驚人,吓得人不敢言語。
趙華被拖了下去,押入大理寺。
鄭冉登記完畢,将冊子帶走了。
一聲令下,花月樓被封。
沈安甯同細雨招手:“來,守住這裡,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進去。”
細雨雙手微顫,點頭領了命令。
黃昏已至,眷鳥歸巢。
新婚的兩人回到将軍府,後面帶了幾十名少女,沈安甯招來管事,囑咐不可怠慢,即刻安排進了将軍府。
鄭冉則拉着少女回府,吩咐人打水,匆匆搬出藥箱。可沈安甯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緊緊追随,時而冷笑、時而淡漠,當鄭冉轉過來的時候,她又露出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鄭冉情緒淡淡,在水中放了藥粉,用柔軟的幹布浸了水,輕輕地擦過她的指尖,血澤慢慢融化了,染紅了濕布。
指尖紮進了肉裡,尾指指甲已經翻過來了,露出白色的肉。
鄭冉深吸一口氣,心像是被紮了一下,淡淡的痛意,讓她招架不住了。
鄭冉提醒她:“下回小心些。”
沈安甯像是無事人一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動作。
鄭冉捧着她的手,像對孩子一樣輕輕地吹了吹,眼中隻有心疼,沒有嫌棄。
沈安甯眼眸微微垂着,雙眸落在她的雙手上。
她的手上,染着她的血。
鄭冉沒有嫌棄。她取了紗布,替沈安甯将五指抱了起來,纖細的五指被包了起來。
沈安甯嗤笑,小題大做了。她不是柔弱的女子,這些傷與她而言,不過是小事,往日裡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回,她被當做孩子一樣對待。她盯着鄭冉去看,小時候的大姐姐,搖身一變,成了氣質溫婉的女子。
沈安甯緊緊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适應,鄭冉囑咐她:“指甲長起來很慢,這些時日都不要碰水了,我給你開些藥膳,慢慢補着。”
“外傷、你讓我喝藥?”沈安甯凝眸,眼中帶着不耐:“這些小傷,值得你小題大做?”
“小傷?十指連心,算小傷?”鄭冉橫眉冷對,言語也有些不耐
沈安甯往後傾靠,靠着軟枕,雙腿翹了起來,姿态懶散,“是嗎?你記不記得你八歲那年,你母親入宮。”
“你說的是皇後設宴抽簽決定質子的事情?”鄭冉記憶極好。
那回,人人都說沈家運氣不好,都說沈安甯命運不濟。也說,沈安甯有福氣,可以代替公主去北羌,一句公主殿下,讓人多羨豔。
直到五年前,沈安甯的死訊傳來,衆人唏噓,皇後也曾當衆感歎,若是她的昭平過去,隻怕也沒了性命。
突然間,鄭冉猛地一顫,想起今日的一幕。沈家祠堂裡沒有沈安甯的靈位。
沈夫人沒有給她設靈位,讓她做了孤魂野鬼。
鄭冉深吸一口氣,沈安甯深深笑了,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伸手拉她的手,将人帶入自己的懷中。
香玉在懷,肌膚之親,魚水之樂。
她俯身,吻上了鄭冉的側臉。
舌尖探出,在她的臉上打了個圈。
鄭冉震驚,眼眸微睜,下意識想起身,一雙手壓在她的肩膀上,指尖輕輕撩在她的耳垂。
輕輕的撩.撥,讓鄭冉全身緊繃,放在小腹上的手攥成了拳頭。
鄭冉羞得難以擡首,面無表情。
人都有軟肋,鄭冉身居高位,威儀萬千,何時被這般挑逗過。
沈安甯在她耳邊輕輕說話:“阿冉,我想和你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