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現在我隻想留在你身邊。

當我再次望向岸邊時，已經空無一人了，我不理解顧茗為什麼将我丢過來。

如果顔白在這裡能活下去，那我想不出我在這裡能有什麼作用。

讓她不孤單嗎？即使顧茗不這麼做我也會留下。

我将翅膀籠在隊長頭頂，不讓雪花落在她身上，這也許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但用處不大，因為我的翅膀也不是很大。

也許是沒在感受到危險，緊固住我的雙手收了力道，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我被帶着壓在顔白身上。

這的湖面很奇怪，很軟又很硬，在這上面不會往下沉，水還是水，該濕的還是會濕。

雖然這個地方很詭異，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地方對治療顔白的傷真的有作用，她的傷口在逐漸愈合。

這讓我松了口氣。

可顔白什麼時候能醒來我不知道，我握着她的左手坐在顔白身旁，一刻也不曾離開。

我想，這樣顔白醒來看見的第一個就是我了，要是醒不過來，我就一直在這裡陪着她。

也許是因為在湖面上的原因，顔白的手一直很冰涼，怎麼捂都捂不熱。

我想趁着顧茗不在，将顔白帶到岸上，一旦我有所動作，湖水就像有意識一樣，阻礙着我。

直到第五天，這裡的污染已經消退的差不多，四周的環境都顯露出來，這裡除了一個湖，真的沒有别的東西了。

一直毫無動靜的手突然動了一下，然後輕輕回握住我的雙手。

很輕很輕……

但是我感受到了。

“阿妤……”

她開口就叫着我的名字，也許是躺了太久，顔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虛弱。

之後好一會顔白都沒有說話，我都以為我是不是聽錯了，可她的眼睛是睜開的。

“你的傷，還疼嗎?”顔白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我的額頭。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的情況，我一點都不意外。

我的傷大部分都翅膀上，這幾天在顔白身邊，這個地方連帶着我也一起被治愈。

我搖搖頭表示不疼，“那你呢？你的傷比我嚴重的多。”

顔白也搖搖頭，“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跑的越遠越好，不用管我……”

明明将我的手拉的這麼緊，卻還要說這樣的話。

顔白真的很喜歡說反話，如果是我，我會希望顔白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還以為你會變成感染者!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我撲進顔白懷裡，緊緊摟住她，沒有理會她這句話。

“我好害怕你會死……”

顔白不會不管我，同樣我也不會不管她。

顔白的身形搖晃了一下，險些被我推倒，伸手撐了一下湖面才沒有倒下。

我聽見顔白輕笑出聲，“我很開心，你舍不得我。”

我能感受到從她體内散發出來的強大力量，她變成異能者了。

顔白更厲害了，但我卻害怕她要是醒不過來了怎麼辦，“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隻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顔白的額頭輕輕貼在我的額頭上，“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我會保護你，陪在你身邊，直到永遠。”

我擦了擦因為高興流出來的眼淚，笑着點點頭:“那你要做好準備，我可是很難纏的。”

“榮幸之至，糾纏一輩子都沒問題。”

顔白牽着我站起身，往岸邊走。

醒來的顔白和以前一樣，又和以前不太一樣。

她似乎開心了不少。

是因為我剛才的話嗎，這次我沒有騙你。

顔白，我再也不想從你身邊離開了。

我朝岸邊望去，那邊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好幾天不見蹤影的顧茗和祁連出現在了那邊。

我知道這絕對是沖着顔白來的，我放緩了腳步，企圖這樣就不會靠近她們。

顔白察覺到我的異樣，不動聲色的将我的手握的更緊。

輕聲安慰我，對我說别怕有我在。

顔白的手已經回溫，很溫暖，在她身邊、聽着她的話，我确實安心不少。

越走越近，我跟顔白上了岸。

顧茗的手插在口袋裡，祁連就很奇怪，一直看着她。

“真是讓我久等了。”

湖邊的風很大，将她的衣擺吹的搖擺不定。

她朝顔白伸出右手，試圖和她來一個友好的握手。

顔白沒有理會，隻是冷眼的打量着兩人。

顧茗懸在空中的手，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确實什麼都沒發生過，隻能說握手未遂。

我又看向顔白，她似乎不是很想和這倆人交流。

顔白沉着臉，表情格外嚴肅，“我同意加入，我會協助你完成計劃，但我不會一直留在這裡。”

在顔白說這句話之前，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顔白很不喜歡異能者這個組織，哪怕是現在，她依舊不喜歡，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讓她改變了想法。

是因為我嗎？

顔白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

“在那之後，我會帶着阿妤離開。”

我想我以前應該對她很重要。

顧茗将視線放在我身上，片刻後說道，“當然可以，你很強，很顯然你的弱點也十分明顯。”

“太過在意一個人不是什麼好事。”

顔白沒有反駁顧茗的話，反倒是順着她的話說着:“既然你知道，以後就不要再為難她，需要做什麼我來就行。”

“那就是你的事了。”

“我需要的隻是你的力量，其他我一概不管。”顧茗說接着說:“請跟上我，去試試你的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