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顔白回來還帶回一個同大家年紀差不多的少女,對兩人身上的血迹視而不見。
“你還沒死呢。”一個隊友見顔白回來開口的問候着,她一眼就瞅見了顔白受傷的左手,嘲諷道:“喲,誰這麼大能耐,居然能傷到大名鼎鼎的顔白。”
“還活着,讓你失望了。”
“三弦,别這麼說。”另一個的隊友如同霸道總裁的管家附身一樣,就差喜極而泣了,“這可是隊長第一次帶女孩回來,還會玩cosplay。”
“别搗亂肖敏。”被叫做三弦的人,将肖敏打算觸碰二人的手拖回去。
顔白看着兩人一唱一和,早已經習慣。
聯盟看不上流民區裡的人,流民區裡的人看不起實驗體,也許實驗體看不起的是感染者?就像一個食物鍊的階級,聯盟在最頂端。
三弦見顔白帶回來的人,隻覺得有些不妥,“隊長,這是懸賞的人?”
顔白沒有理肖敏管家的調侃,嗯了一聲。
抱着阿妤往裡走,說道:“幫我把藥箱拿過來。”
醫藥在現在多麼稀缺,她居然想用在一個實驗體身上。
一旁的肖敏雖然不理解顔白為什麼會帶着任務目标回來,還是将醫療箱拿過來,放到顔白身邊。
少女早就醒了,在顔白懷裡一言不發,打量着眼前的所有人。
顔白将少女放到自己平常休息的床上,仔細替她擦拭起傷口。
沾滿酒精的紗布觸碰到少女的傷口時,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隻是看着顔白。
就連顔白這種不怕死的怪物處理傷口的時候也會稍微皺一皺眉頭,三弦見這個實驗體這樣子,更确定這人留不了。
“雖然你是隊長,但我覺得你這個決定太草率了,這模樣你說她沒感染誰信?”三弦見顔白一改往日對任務目标的狠辣,一眼就看出顔白打算做什麼。
“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害大家,在搞清楚她的底細前,我親自監管。”顔白冷靜的解釋:“而且她有自我意識。”
“那邊你怎麼解釋?你這樣無疑是砸了自己的招牌。”隊友旁敲側擊的勸着,試圖讓顔白放棄這個荒唐的想法,去換回那筆傭金。
“你多慮了,我并不在意其他人怎麼看。”顔白心裡已經有了打算,說着:“你們要是害怕,我現在就帶她離開。”
“别太自信,即使你很強,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陪你賭。”三弦見顔白如此執着,頭也不回的就要離開,最後還試圖勸一下執迷不悟的顔白下達最後通牒:“你要是帶她走,那你就成了叛徒,整個流民區,乃至全人類的叛徒。”
雖然三弦平常口吻是有點歹毒,但今天顔白聽着這話格外刺耳,将紗布最後一圈替少女纏好,頭也不擡的反駁道:“你也别忘了,我們隻是合作關系,我走了你的招牌依舊還在,況且我說了……”
三弦不給顔白解釋的機會,打斷她的話,冷嘲熱諷道:“怎麼?我看你早就有這個想法了,被她下迷魂藥了!?她是聯盟通緝的實驗體,你清醒一點!”
顔白這怪物要是走了,雖然其他并不會有影響,但任務量一定會大不如前。
見喋喋不休的三弦,顔白隻覺得吵,不想再和她解釋什麼,将手上的傷口消毒,不再理她:“算了,你說是就是。”
想要留下她,這裡就肯定待不下去。
趁着天黑不容易被人發現。
反正自己也厭倦了這裡的生活。
換一個活法也未嘗不可。
顔白随手在手臂上纏上繃帶,将傷口蓋住,随後将簡單處理好傷口的少女抱起來,略過三弦徑直離開。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身後傳來三弦的質問。
顔白停下腳步,回道:“我很清醒,況且我早就厭倦了這裡的生活,不管怎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就是出門就死了,也跟你們沒關系。”
“而且,拼死完成的任務,隻能拿到三成傭金,我受夠了。”
也許這才是顔白離開的真正原因,少女的出現,恰巧是給了顔白一個離開的決心。
隻不過老金怕是要賠的連褲衩子都不剩了,下次見面好好跟他道個歉好了。
不過這下怕是要“名揚天下”了。
顔白并不在意這些,比起這些毫無意義的談論,她更在意的是這雙翅膀傷的好像有點重,不知道休養好還能不能飛翔。
現在她和自己故事裡的小鳥好像啊,象征自由的鳥,還會願意陪在自己身邊嗎?
不過這人被感染者抓傷了,但自己手頭沒有抑制劑,或者她能不能使用抑制劑。
身後的大門被砸出一聲巨響,顔白沒有理會,抱着少女離開了。
顔白清楚,這裡的人隻會為了利益着想,自己去哪都無所謂,但不會一直留在這裡。
身後的流民區越來越小,直到徹底看不見流民所,少女的意識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她記得那兩人對顔白的叫法,将這個稱呼喊出來:“……隊長?”
“嗯?你可以不用這麼叫,我有名字。”顔白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突然這麼叫,說道:“顔白,我的名字。”
“對不起……”
依舊是道歉的話,不同的是這次顔白實實在在的聽清楚了。
“不用道歉,我離開并不是因為你的原因。”顔白繼續往前走,她早就知道會有離開的一天,早就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隐秘的據點。
起碼一時半會不會被發現。
“如果真的想道歉的話,你叫什麼?”顔白語氣平淡的說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就好。”
“……名字?”少女擡頭看着顔白,天色太黑,她無法看見顔白此刻是個什麼表情。
“我沒有名字。”少女的聲音輕輕的,就跟她的羽毛一樣輕,繼續說:“如果是用來叫我的代号,那麼你可以叫我28。”
“或者028。”少女又在數字前面加了一個0。
028或者28,這就是少女的名字。
顔白帶走實驗體的消息很快在各地傳開,一時間流言四起,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通訊器的各大頻道早已炸開了鍋。
無可厚非的是顔白成了大家口中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