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秦越把書拿出來扇了會兒風。見營帳内還是沒動靜,秦越忍不住又開口問了一句:“謝師傅,你洗好了嗎?”
營帳内傳來一聲短促的回答,緊接着,秦越便聽到裡面傳來打鬧聲。秦越豎起耳朵,撸起袖子道:“謝師傅,需不需要幫忙!”
謝雲清咳了兩聲,回他:“不用了!”
聲音還帶着些怒氣,想到上次謝雲清黑臉的樣子,秦越莫名其妙打了個冷顫,便縮回腳步,僵硬地坐回原地,沒敢進去。
等到裡面打完後,感受到背後陰森森的視線,秦越頭皮一陣發麻,撓了撓頭尴尬笑道:“那個,我好像突然開竅了,咳咳咳,我這就回去刻苦研讀了,再見謝師傅!”
話罷,秦越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原地。瞧見他逃之夭夭的身影,裴晏華披好外衫,挑了挑眉,轉身問道:“真不讓我進去了?”
謝雲清沒說話,沉默半晌後,他才蔫兒蔫兒地回裴晏華:“滾進來。”
裴晏華于是進了營帳。
少爺被欺負得無比凄慘,眼睫上挂着的淚水還未擦幹,雙頰間一片潮紅。這會兒正趴在榻上,有些吃力地撈衣服,瞧起來慘兮兮的。
他胳膊上的肌肉在活動中漸漸顯露了出來,因為骨架過小的緣故,線條流暢得緊。裴晏華盯着那處看了許久,方才過去幫他穿衣服,聲音輕柔無比:“累嗎?”
溫熱的手心貼上肩膀,謝雲清以為他是在問剛才發生的事,瞪了他一眼,一把奪過衣服,沒好氣道:“你說呢?”
衣服是新拿的,還帶着點香氣。裴晏華哭笑不得地順了順他的頭發,說:“我不是問這個。”
“那你問什……”
瞧見裴晏華的動作,謝雲清話音一頓,半晌後才移過目光,小聲道:“還好。”
裴晏華低頭親親他發頂的軟發,手指在他下巴摩挲。下巴上的肉和指尖親密接觸,謝雲清順勢往裴晏華懷中一靠,哼哼了兩聲,才将他的手拽着穿過肩膀,放到自己腹前,嘀咕道:“不許欺負我。”
裴晏華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的手攏在雙手間把玩,語氣輕佻又帶着些笑意:“喜歡你才欺負你。”
謝雲清抽出手揉了揉發紅的耳朵,仰頭看他,撇了撇嘴同他争辯:“喜歡才不是欺負呢。”
裴晏華“噢”了一聲,低下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才神色自若道:“我就喜歡欺負你。”
謝雲清睜大雙眼看着他,半晌後終于反應過來了,猛地起身,後腦勺上的碎發瞬間炸了起來,“無賴!”
裴晏華挑了挑眉,說:“我就無賴了,怎麼着吧?”
這話怎麼聽怎麼耳熟。
謝雲清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臉登時就紅了,小聲地說他:“小氣鬼。”
話語沒有底氣,聲音聽起來弱弱的。裴晏華一伸手把他拽了過來,将他後腦勺上的碎發撫平,指尖又順着頸側摸到了鎖骨。
少爺生得清瘦,那處便顯得精巧漂亮。豔紅的指尖拂過白皙的鎖骨,雖離頸側有些遠,卻仿佛還能感受到劇烈的搏動。
指尖燙得緊,紅得緊。動作卻偏偏忘不了四處點火,激得少爺低低喚了幾聲。
像是指尖的血液要破土而出,想硬生生灌注白骨、迫使其染上豔麗的色彩一般,偏執又熱烈。
裴晏華眸色一暗,湊到謝雲清臉頰旁,同他親昵地蹭了蹭臉,随後移過視線,垂眼望去:“破皮了,好紅。”
像是開得正盛的紅梅,卻始終差一抹白來點綴。
或許是雪,又或許應該是别的東西。
聽完裴晏華的這兩句話,謝雲清耳根子紅得要命。想伸出手去阻止他動作,卻因力氣過小的緣故,更像是欲拒還拒。
裴晏華伸出手勾開他好不容易合上的衣領,撚起他的發絲在指尖把玩,“子渚曾贈過我一幅畫。”
謝雲清喘了幾口氣,腦袋迷迷糊糊的,癱在他懷中沒了力氣,任他施為,腦袋還有些懵。
見他不說話,裴晏華低笑一聲,“雪梅抱春圖,可是忘記了,嗯?”
聲音有些低啞,帶着欲,手也不老實地在動。謝雲清緩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說:“我畫的是琵琶。”
“可那春柳分明搭在了我懷中。”
話罷,裡衣系帶刹那間被解開。裴晏華順手拿起謝雲清平日裡慣用的毛筆,摸了摸他的腰。
少爺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裴晏華低頭盯着他的腰,毛筆沾了水,往皮膚上一落,便是一片水漬。
謝雲清眼睫一顫。
裴晏華忽地攥住他的手,低頭問他:“要刺字嗎?”
謝雲清呼吸一顫,胸口起伏停了半晌。
裴晏華的手仍在他腰側撫摸,動作輕柔又暧昧,帶着些撩撥。謝雲清刹那間就昏了頭,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好。”
那白皙的腰落下一滴又一滴鮮血,溫熱的吻落在臉頰,又落在鎖骨。謝雲清拽着裴晏華的衣角,被親得迷迷糊糊的,一時間竟也沒察覺到痛。
一筆又一筆接連落下,謝雲清盯着裴晏華的臉頰看了許久,忽地起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裴晏華挑眉看他,“怎麼?”
謝雲清回他:“沒什麼,不讓親嗎?”
“……讓的。”
謝雲清于是彎起雙眸,低頭舔舐着他指尖上無意間蹭上的鮮血。裴晏華啞聲道:“想下不來榻嗎?”
謝雲清“唔”了兩聲,那雙看似天真實則狡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裴晏華,喉結一動,将涎水與鮮血盡數咽下了肚。
裴晏華輕歎一聲,抽出手道:“少爺,你總是不長記性。”
謝雲清勾完他,才得意洋洋地同他說:“我現在受傷了。”
“受傷?”
裴晏華勾唇一笑,“坐着就傷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