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華鼻頭一酸。

本該是嬌生慣養、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小少爺，卻甘願為他吃這麼多苦。

裴容安。

你不能負了謝子渚啊。

……

隔日。

天還未亮，謝雲清便睜開了雙眼。思緒還有些混亂，他睜大眼睛醒了會兒神，起身正欲下榻之時，卻被裴晏華拽住了手腕。

謝雲清動作一頓，轉頭看他，“被我吵醒了嗎？”

裴晏華搖搖頭，道：“過來。”

謝雲清也沒問他要做什麼，乖乖湊了過去。裴晏華将他的上衣解下，拿出藥膏默不作聲地給他擦着藥。

昨天沒來得及看，今天一看，才發現曬傷的地方實在太多。裴晏華擦藥的手都在顫抖，謝雲清似有所感，安慰道：“不痛的。”

裴晏華沒說話，擦完藥之後，将藥膏放到了謝雲清的腰包裡。

“一天擦兩次，别忘了。”

謝雲清怔怔看着他，有些難為情道：“你、你不給我擦了嗎？”

裴晏華給他穿好衣服，“我這幾日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謝雲清的表情有些失落，表情看上去欲言又止，半晌後才憋出一句：“好吧。”

裴晏華輕歎一聲，湊到他面前，往他唇上親了一口，才道：“不問我去哪裡嗎？”

“你不想說，我就不問。”

裴晏華靜靜看着他，半晌後，忽地笑了，“你問問吧？”

謝雲清“啊”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眨眨眼，結結巴巴道：“那、那你要去哪裡呀？”

裴晏華貼上他的額頭，呢喃道：“我要上戰場了。”

謝雲清的表情有些擔憂，裴晏華摸摸他的臉，安撫道：“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取勝。”

謝雲清重重一點頭，往他懷裡撲去，環住了他的脖頸，下巴往他肩膀一靠，悶聲道：“我知道，可我還是會忍不住擔心。”

裴晏華失笑，耐心問道：“那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擔心？”

謝雲清想了想，道：“我、我努努力，下次争取和你一起去，我就不擔心了。”

“好。”

裴晏華親親他耳尖，“我等你。”

……

江秦抱着手看向謝雲清，半晌後才遲疑道：“謝兄弟，你受什麼刺激了？”

謝雲清放下石鎖，拍拍自己的雙手，認真道：“我要上戰場。”

江秦聞聲，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行。”

謝雲清眼前一亮，湊到他面前，期期待待道：“你有路子？”

江秦龇牙笑道：“這你就别管了，先練吧，等時候到了，我會來通知你的。”

謝雲清點點頭，練得更起勁了。江秦坐在原地，随手拿起一支箭矢，瞄準靶心輕飄飄射了出去。

隻聽得“嗖”一聲，那箭矢便紮穿了靶心，甚至隐隐約約有要掉下來之勢。

謝雲清正好瞧見這一幕，驚歎一聲，道：“好厲害。”

江秦将弓箭遞給他，“試試？”

謝雲清點點頭，接過弓箭，眼神一凜，瞄準了靶心。

箭矢正中靶心，同樣刺穿了靶子。

兩人對視一眼，謝雲清眨眨眼，道：“秦哥，你說……箭矢能射穿人的頭骨嗎？”

江秦狡黠一笑，“試試不就知道了？”

“最多後天，幹票大的，去不去？”

謝雲清來了興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