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胤祥出來,允祿就覺得自己得救了,他最喜歡看的,莫過于是從遵義門裡走出的胤祥,确實體面的像菩薩一般。今日回到内務府,發現還有些事,剛好念胤祥可能還在養心殿,所以立馬就來了。胤祥果然和自己心有靈犀,這就出來接應了。
“莊親王還有何急事,皇上忙,我來幫傳。”胤祥說着冠冕堂皇的話,笑得很溫和,聲音帶着一點沙啞。允祿呈上自己的折子,簡要說起來:“多謝怡王。是這樣,十月初六,皇上有旨,着内務府會議三陵幼子遷回一事。”
胤祥拿過折子随手翻了起來,又是密密麻麻的:“會議出什麼了。”允祿有刹那間的停滞,每次見到胤祥總還是會驚訝,方才胤祥是翻了自己的密折嗎,他看折子的樣子,怎麼像自己遞給的正是他,太自然了,毫無問題。
允祿自以為訝異,回答還是很快的:“哦,大學士蕭行藻和我等一起議的,總管、協領等官員之子還是随父留陵寝,若父亡故則遣回京城……”胤祥微微眉頭一皺:“什麼意思,守陵多無聊,那附近什麼都沒有吧。還有人想留在那?”
允祿面上還是恭敬:“守陵的活兒簡單,那些人沒那麼多要求,也算個世襲地方小官,當然願意。”胤祥應了一聲,若有所思,不知道為什麼,胤祥覺得這折子很合理,但不甚快樂,随便又關心了句:“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看你仿佛不是很想面奏?”
允祿聲音突然壓低了,兩手合起來對胤祥拜了拜:“皇上讓我們禀事隻用三句說清,我哪說得清,背了也很累,現場可能又緊張忘了。我可不想像誠親王一樣丢人。今日明明剛喝過茶。”說到允祉,允祿不由幸災樂禍。胤祥無奈笑了:“好吧。我進去給皇上就好了。你辛苦了。”
允祿撓撓頭:“應該的。”又笑了笑,就告退了,離開時松了口氣。胤祥突然想起點什麼,叫住了允祿:“對了,允祿,你最近看小吉它們了嗎?”允祿回身,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回道:“有啊,我早上還和允禮去看了。長得挺好,聽說過兩天就要送回養心殿了。”說着,還有點可惜似的:“以後就不容易看了。”
胤祥覺得自己仿佛坐享其成地占有了小吉它們,允祿他們反而更珍惜似的,但也不好一口許什麼諾,還是先回去問問,也不想給允祿太多期待,先是裝作遺憾:“哦,那你今日可以多看看。”說完就回殿裡去了。
回殿後,胤祥将允祿的折子遞給了胤禛,說了好一會兒才說清。一開始,他也試圖三句話說完,真開口了才發現并不容易,突然理解了允祿為什麼壓力那麼大。而且,在最後補了一句:“哎,守陵多無聊啊,還那麼想去,活一輩子就仿佛死了一輩子。不過,住在陵裡的人,我是說,死去,也好孤獨。”
胤祥看着坐在養心殿炕上,曬着陽光,很是精神的胤禛,無端感慨。胤禛牽住了他,将他拉進懷裡:“嗯,有些人是死了一輩子,很可憐,但他們就想那樣活着,不是麼。菩薩隻能救人生,救人心麼,還是難了。”胤禛都說難,可能真的很難,胤祥知難而退,又不願想了。
胤禛又淡淡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孤獨的,無論在哪。”說着用下巴蹭了蹭胤祥的側臉,胡子紮紮的,将胤祥逗笑了。胤祥捧着胤禛的臉親了親:“知道了。我的皇上。”他看到胤禛那樣堅定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不用怕這些,有胤禛在。就這樣,一個平凡的午後,他們仿佛約定了生前死後的一切。胤祥不清楚,胤禛心知肚明。
胤祥果然就想别的去了:“哥哥,小吉它們要回來了。允祿和允禮很喜歡它們,能不能讓他們定時來玩玩貓。”胤禛不願意:“不能,他們來,我就不是隻跟你玩了。” 胤祥抱着胤禛脖子就是撒嬌,胤禛無奈:“好吧。但不能定時,你可以偶爾邀請他們,不然他們會不夠珍惜。具體哪個時候随你。”
胤祥開心蹦下了炕,就找出了本曆,信手圈了起來,準備多選幾個日子給胤禛挑,雖然胤禛随他,但胤祥也想表現自己的誠意。找個借口也不錯,不如最近辦一個小康的滿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