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你看這殿裡的柱子怎麼這麼少,好像才三個?”允祿在後面與允禮也在各處張望。允禮淡淡回:“四椽袱對乳枇,用三柱,是遼代習用的結構。”允祿并未怎麼聽懂,但還是覺得很厲害地點頭肯定了。胤祥也隐隐聽着,不怎麼聽得懂,便靠近胤禛,讓胤禛教他看,胤禛便又耐心地教了好一會兒。當允祿聽到胤禛又在仔細教着胤祥這個,不好意思上前聽,便期待允禮再解釋解釋,才要将眼光投過去,允禮已是看到門外的造化,走過去逗它玩了。允祿有那麼瞬間想起自己當年學算學的處境,但是又覺得允禮比允祉還是好太多,又立馬歡快起來跟出去了。
出了文殊閣,便看見大概是住持的,身邊跟着那個撞鐘的小和尚,正在等着迎接。約略前幾日,他們已是接到有貴客要來。這師傅與小和尚自給自足,也無所謂貴客如何,便是随意他們整理禅房,自己并未有其他準備,隻是當普通客人來簡單招待一下了。于是雙方也隻是簡單打了下招呼,住持帶着諸位看了下住處,便請貴客們随意安排,有事可以去藏經閣找自己,便離開了。
老和尚所去的藏經閣,兩層高,重檐歇山頂,比前面的文殊殿新一些,燈光昏暗,不久便傳出清淡的木魚聲來,空洞又安靜。
這夜,也許是因為趕路,也許是因為這寺舊而不荒,靜而不靜,禅院的窗棂也各有美的意味,每個人都睡得很好。在此入夢,隻覺安心,又恍然回到千百年前。
“哥,你說這為什麼要單建一個文殊殿。”胤祥睡前問胤禛。胤禛在身邊思索着回,“殿前有陀羅尼經幢,寫的是遼初武定節度巡官李存菀為其父武定軍上柱國李彥超祈福建的。不過,我以前在書上看過,這寺從東漢就有了,作文殊菩薩道場。适合你來。”胤祥哦了一聲,不覺慨歎道:“哦。那你知道李存菀是誰嗎?”胤禛捏了捏胤祥的臉:“你當我是什麼神仙,什麼都能知道。”胤祥靠近胤禛懷裡:“這樣啊,那看來修座廟是個能名留千古的好辦法。胤禛,我也想要。”胤禛伸手打了胤祥屁股一下:“什麼都想要。你靠你自己就名聲不朽了。”胤祥疑惑:“為何?”胤禛抱了抱緊胤祥:“百年後你就知道了。”胤祥覺得胤禛又逗自己,随便打了下,繼續感動了一句:“能看到以前的人留下的痕迹,我還是覺得很感動。”胤禛笑笑,知道胤祥雖然愛說這詩情畫意的酸話,倒也是他真心的,認真回他:“以後的人看到你我的痕迹也會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