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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内造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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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寫完還未見胤祥回來,準備還是自己去找他一起做才好,也許他需要自己幫忙。進門,衆人叩拜,也沒驚動正聚精會神給糕點寫字的怡親王,他身邊的庖長倒是迅速地跑出門,向皇帝行禮去了。胤禛将衆人留在了胤祥所在小殿外,在庖長的示意下走了進去。

進門入眼便是一臉白粉的胤祥,正偷偷拿着一個棗泥糕嘗起來,被胤禛抓了個現行。胤祥吓了一跳,棗泥糕從手中掉落,然後又被他自己穩穩當當地接住了。看着胤禛走到自己面前,胤祥嗔怪看着胤禛:“皇上這麼快等不及了嗎?”胤禛靠近胤祥,一下子将他抱到了放着棗泥糕的紅木桌上,然後從胤祥精心布置在銅胎畫琺琅山水人物紋小盤上的棗泥糕“山”上,拿下一小塊,對着胤祥細細嘗了起來,一面盯着胤祥看。胤禛不說話,胤祥被看到先心虛了,驕傲開口:“我做的,我就不能偷吃了。非要這麼盯着,好像犯了什麼大罪。”胤禛趁其不備地,舔了下胤祥那正說着話帶着點棗泥糕末的唇,接着點評道:“王子的怎麼和我吃到的味道不一樣,看來不隻是偷吃的罪,還是自己先吃了好吃的。”但胤祥還沉浸在胤禛方才那大膽的吻裡,捂着自己嘴唇瞪着胤禛,“幹什麼,外面還有人。”胤禛往前一步擠進胤祥腿間,抱着他的腰低頭笑問:“誰敢進來我就殺了誰。所以,善良的王子,是不是要我們回去繼續?”胤祥白了胤禛一眼,又不當回事地接着回答胤禛上一個問題:“我吃的這個是玫瑰的,你吃的那個是杏仁的,味道當然不一樣。”胤禛也作出恍然大悟狀:“難怪我覺得你的更甜。”胤祥被說的低頭,然而突然瞥見玫瑰的還在盤子裡,順手就捶了胤禛一拳,又被胤禛騙了,明明自己方才也沒嘗出玫瑰味。

胤禛将小碟子遞到胤祥手裡:“怎麼做了這麼久?”胤祥接過,自信道:“庖長做一遍,我模仿做一遍,哪有那麼快。而且我還找了一會兒碟子,挑了半天,挑出這兩個,你看這個人像不像你行樂圖裡的樣子。”胤禛搖搖頭:“不像,像我王,小小的,好看。”胤祥開心一笑:“咱倆本來就像。”胤禛又将碟子邊的描金蝴蝶壺提起來遞給胤祥:“這個是我的奶茶嗎?”胤祥點點頭接過來:“為什麼都要要我拿?”胤禛淡淡說了句:“因為我有寶貝要拿,你握好。”胤祥疑惑地拿了拿緊手裡兩樣東西,胤禛說完就将他抱了起來往外走。

胤祥将奶茶抱在懷裡,将一小碟盤子盡力平端在自己和胤禛之間,自己低着頭,讓自己看不到旁邊的人。雖然知道胤禛沒有給禦膳房裡所有人免禮,他們應該都還跪伏在地,可是這樣還是讓胤祥有點害羞,所以幹脆不看别人。直到出了禦茶膳坊,胤祥才擡頭看向胤禛,隻見胤禛低垂的眼裡隻有自己,愛護得确實像看個寶貝,心裡歡快道:“禛,雖然有點難,但是你要是覺得味道還行,我以後都可以做給你吃。”胤禛看着胤祥,覺得有這樣漂亮的人坐在自己懷裡,天天東鬧騰一下,西鬧騰一下,沒那麼全然的閑适,又有什麼呢,點頭答應:“好,有勞王了。”

回到養心殿,胤祥一邊吃棗糕,一邊将胤禛身邊的一個折子拿過來鋪着看。胤禛不讓,胤祥偏說就是想看,胤禛隻能縱容了他。胤祥拿起來的是福建巡撫黃國材的,折中說“愚以為欲緻百姓之富庶,旗人之殷實,必以嚴禁奢侈、分别服色為先。”胤祥對這點是同意的,今日自己還發覺允祉在袍子外穿了件像補服的黑色錦緞褂子,允禩看似穿得簡單,故作簡樸,實際那件補服比旁邊的允祉的還好。這些人渾水摸魚,胤禛一定也注意到了,隻是沒說,誰知道他們奢靡得又花了多少錢,雖然不好看,到底還是浪費了不該浪費的。胤祥這樣想着,便一邊端起奶茶一邊對胤禛讀這黃國材的建議:“臣請皇上嚴禁僭越、杜絕奢華。凡在京在外現任官員。每日按品俱穿補褂。其有職未仕之人許穿暗織補服。至白丁下賤人等止許穿黑色布匹。不得混穿各色绫羅錦緞以及貂皮狐皮種種冠服。違者以僭妄論從重治罪……”讀罷,胤祥點着頭對胤禛道:“皇上,臣以為他說的對。”

胤禛失笑,當然知道胤祥是想到什麼,吃完了手中的棗糕,将胤祥的折子接了過來,一邊寫一邊道:“此奏甚是。都中條奏此事者甚多。朕亦夙知之事。但若行通。必立法嚴切。犯者不怨。方可奉行久。”胤祥聽着滿意:“你我日日都簡單省着,有些人卻靠搶來的錢奢靡,是要控制下。”胤禛點頭,回胤祥也一邊接着寫:“當從容緩緩設法。我便讓他内外大臣勸化引誘數年,看若仍不能改章,方可繩之以法。此非我初政當舉行事也,徐徐為之。”胤祥知道胤禛跟自己說的這話定然是折子裡的簡單轉述,胤禛怎麼可能在意初政的問題,這不過是借口,看來他是準備先縱着這些人一段時候,到時再清算了。這樣的小事,也就胤禛用的上了,現在不治,是懶得治。看胤禛寫好,胤祥拿回了折子,也拿走了胤禛的朱筆,在最後又寫道:“爾奏甚是。”

胤禛縱着胤祥寫,也不隻是喜歡看胤祥那輕松自在的樣子,也是知道胤祥有時想多說幾句什麼,實際上更能讓官員感到他自己被理解了,為自己又帶上了個溫和皇帝的面具。當然,胤禛最喜歡的還是胤祥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樣子。

胤祥寫罷,仿佛突然想起什麼,在胤禛身邊的折子裡有開始翻找起來:“我記得最近還有一個什麼侍郎說要限制下民間穿服售賣龍金線紗緞來着。”胤禛跟着想,比胤祥找到先想到:“哦,我記得,兵部右侍郎牛鈕的,說皇家禦用之物才會寫上”上用内造”,但民間也有些商人私自用上,還在民間織造了五爪龍線紗緞。”胤祥大悟,便心中暗自懷疑,這些物件說不定這幾個親王的府裡就有,更為義憤:“那怎麼辦呢?”胤禛則淡定道:“已制成的接着穿用,賣者亦接着賣,之後嚴禁,幾年後應當就消失了。”胤祥終于翻找到了,将這折子和方才看到的福建巡撫的放在一起,對胤禛道:“好,那就再等等,放在一起,到時好找。”胤禛摸着胤祥小小的腦袋,帶着稱贊和肯定的意思,接着拿了塊胤祥的小棗糕,對着胤祥道:“那,王的棗糕上該不該寫上‘上用内造’呢?”

胤祥笑笑,沒想到被胤禛發現了。握住胤禛的手,将棗糕遞進了自己嘴裡:“當然應該。”胤禛也笑:“嗯,應該,畢竟上用。”胤禛一手扶住了胤祥着急退回的頭,咬下了那還在胤祥唇外的半塊棗糕,細嚼慢咽完,看到胤祥臉紅紅得,溫柔道:“我王的嘴好小,一口吃不完。”胤祥一聽隻覺得怪怪得,看着胤禛那特别的笑意,伸腿便從炕桌下踹了胤禛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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