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
“胤禛,一大早鬧騰什麼。精力好不如去禦門聽政。”胤祥回歸到醒來趴着的狀态,微微控訴。胤禛仍趴在他身上,吻了吻他側臉,自在回道:“今日百官不願意禦門聽政。另外,去了回來就得午間活動,還要脫衣,難免麻煩。”胤祥微微擡眼,不屑地看了一眼對面這位頭頭是道,不着衣冠的禽獸,直接把臉埋進枕中,不與他論。胤禛倒是一點不介意,開心道:“王子,開心點,我醒來想起一個安排。”胤祥并未擡臉:“又是什麼奇思妙想?”胤禛吻着胤祥脖頸,慢慢向胤祥背後滑下,幸福說道:“朕要正式下旨追封聖祖敏妃為皇考皇貴妃。”胤祥一聽到便激靈地仰出了頭,拉着胤禛的手臂問:“我母親?”胤禛這才從胤祥身上翻下,摟近胤祥肯定道:“是,我們的母親。一登基我便在謀劃,如今也到正式宣旨的時候了。如此,恰好可以将敏妃與太後一同移入景陵地宮。”胤祥知道這是很大的榮耀。自己自小和母親關系好,無奈母親終究早逝,胤祥常痛心自己為她争取的還是太少,難盡孝道,心中很是惋惜,也會常常和胤禛回憶與慨歎難過母親命苦。母親原本乃禦前宮女,幾十人中獨獨她能被先皇選中,是她的美麗與才華的必然,也是先皇多情的偶然,是福也是不幸。出身不高,難免不好過,所以胤祥一直想為母親再努力些,博一個好生活,才會更加努力于先皇的喜好。上次體驗了一回侍寝,也知道胤禛已是給自己很多優待,胤祥便更明白自己母親的不易。所以今日胤禛能突然想起母親這樣的周到之舉,又是生生地将胤祥自己也沒意識到的遺憾與憂傷補了起來。胤祥低了低頭,看向胤禛,眼裡是光,又帶着绯紅滋味的甜:“哥哥,謝謝。”胤禛低頭看着自己的傻瓜,從來與世無争,别人不提他也什麼都不要,給了他就感恩得不行,繼而仿佛要還給别人自己的全部,讓人看了就心疼又更喜愛,便得他得更緊:“應該的。”不過胤祥想了一想,難得想的多地問:“可是,哥哥,為什麼要移入景陵。”因為胤祥知道母親已是下葬,即便追封,也大可不必移出來。胤禛心中慨歎,胤祥今日醒來倒是頭腦清晰,便淡淡解釋道:“我說過的,做事做全套,如此,你母親地位更能得到凸顯。”一邊伸手摸着胤祥腦後,慢慢撫起來。胤祥覺得胤禛定然有他的考慮,有他的嚴謹,便順從點點頭,往胤禛身上又靠了靠。
兩人起身後,胤祥用着早膳,侍衛便進來彙報近日事。胤祥擺了擺手,讓胤禛自己去東暖閣談,隻是想安靜吃頓飯,但胤禛不舍得離開,倒是吩咐道:“直接說。”侍衛便報,畿甸之内,旗民雜處,旗人向來霸道。近日地方又暴發了一些小民忍無可忍反抗,終究慘遭迫害之事。有識之士勸報官,起訴無門,終日鬧于官府前,而後被暴力鎮壓,死傷者每每近數十人。胤祥本無意聽,隻因自己每次跟着一聽就要氣憤,随後多做插手,有時甚至影響胤禛公平行事,所以幹脆今日準備好好用膳便好。然而一聽還是忍不住:“豈有此理。如此還要官何用,有此等可惡旗人,倒敗壞我皇家名聲,恬不知恥。”胤禛讓侍衛下去了,握住胤祥的手:“這便是我想王陪着聽的原由,即便我再公正,也不夠慈悲,難免還是以旗人之法施得不善之舉,便想先聽聽菩薩意思。”胤祥聽了便知胤禛是在解釋為何要自己一起聽的原因,也便明白地點點頭,接着問:“那皇上已是準備對付?”胤禛點了點頭,喚了值房官員進來,便傳了旨:“谕直隸巡撫李維鈞,畿甸之内,旗民雜處。向日所在旗人暴橫,小民受累,地方官雖知之,莫敢誰何。朕所稔悉爾當奮勉整饬。不必避忌旗漢冰炭之形迹,不可畏懼王公勳戚之評論。即皇莊内、有擾害地方者,毋得姑容,皆密奏以聞。”既考慮到滿漢之間地位差距,又能想到背後可能還是一些王公縱容自己的人狐假虎威,胤祥深感胤禛思慮周到,自己往往都是有所義憤,然而胤禛才是做實事的那個。胤祥生出更多敬佩來,隻見胤禛又握了握自己手,而後道:“多謝菩薩。”胤祥聽得臉紅,擋住胤禛的嘴:“隻你一個人的,别瞎叫。”
被胤禛提醒地,胤祥今日猶思自己母親,用過早膳,便說自己想回承乾宮看看,不過在準備出發時突然想起如今那宮裡應該有住人,于是回頭看向胤禛,隻見胤禛一副早已預料的樣子等着自己:“王子怎麼不去了,舍不得我?”胤祥嘟了嘟嘴:“你的女人住在那。”胤禛比了比讓胤祥過來的手勢,胤祥不過來,他也不說話。胤祥隻好向前過去,直到被胤禛拉近了,才聽見胤禛認真說道:“我現在已是沒有女人的人了,隻有一男人,我家男人不能不要我。到哪最好都帶上我。”胤祥聽得認真,知道胤禛繞這麼一大圈就是控訴自己沒準備帶他,便點了點頭,然而也任性道:“不知羞愧。那你帶我去看看那宮?”胤禛又比了比手勢讓胤祥俯下身來,胤祥很聽話地做了,胤禛扶住了那個小腦袋吻了一會兒,最終停下後才答應了:“好。我也不記得誰住在那了。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