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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金縷衣[清] > 第184章 覽折慰悅

第184章 覽折慰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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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胤禛和胤祥一起去了壽皇殿,因這日胤禛需到大行皇太後梓宮前行初祭禮。這日,諸王貝勒貝子公以下文武大小官員暨公主王妃大臣之妻,亦齊集舉哀。奠儀結束,諸王大臣在殿前已都跪得大汗淋漓,于是又奏懇皇帝節哀,間日一詣壽皇殿。胤禛也感熱浪湧動,無意折磨衆人,但看到允祉、允禵、允禩都跪得癱軟,便也不太舍得直接應下,便傳谕,朕傥不勝暑熱,另降谕上旨,每日親詣之處,仍著誠親王、廉親王、莊親王、郡王允禵預備。衆人一聽旨,便心中慶幸了,這旨意不就是說此後大臣們可以先不來,隻有親王幾個才要日日來作準備麼。真是萬萬沒想到,大臣的地位竟顯得比王公來得高了,殿前大臣紛紛心中慶幸新君如此,隻覺一陣風将汗吹幹了。接着一衆大臣和沒被點名的王公,一聽降旨便默契地一同齊聲謹遵旨意,恭送皇上。而被點到的幾個,哪怕是至誠至孝幾日了的大将軍王也是心中痛苦難言,恨透了皇帝,面上也隻能虔誠遵旨。

接着蘇培盛向衆官員王公傳視一張仿着一支雙穗麥子的擱案,一旁的大學士馬齊傳道:“兩江總督查弼納奏報恭進雙岐瑞麥,稱,據鳳陽府呈送兩岐瑞麥壹拾莖前來,江南地薄不比西北土厚,雙穗之麥更為難得,皇上隆恩,将瑞麥傳覽。”蘇公公端着穗下去,迎來衆人紛紛好奇的察看,即便有人并非沒見過類似的,但還是看得很仔細,由上及下地傳看,又由下而上地再傳了回來。直到傳到莊親王,眼看着就要傳到廉親王處,突然之間,麥子的一穗突地動了一下,又仿佛從來不曾屬于那支麥稈一樣,仿佛要脫離麥稈,最終好在又倒伏了回去。微弱的響聲卻是驚動了在場所有王公大臣,胤禛眼光輕而狠厲地落在那兩人身上,朝中上下立馬一齊俯身趴在地上,不敢喘息一聲。然而,胤禛突然察覺到站在身旁的胤祥輕輕笑出一聲氣聲,收回了方才的目光,投向胤祥,胤祥仍用破碎得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那穗被允祿呼了口氣。”胤禛淡淡回:“也怪查弼納連合得不夠穩當。這兩人無福。”胤祥又是一笑,蘇培盛見況又将麥穗傳了起來,終于安全回到皇帝身邊。後來,胤禛還是回了查弼納遞送瑞穗的折子,貌似是念他還算努力整出祥瑞,在胤祥眼裡妥妥是諷刺與陷阱:“實為嘉瑞,已命在京王大臣等俱覽矣。地方山野神靈昭祥,更應慎而再慎,睹物無任歡暢。”但查總督恐怕隻能體會其中的歡暢了,而忘了要慎了。

一切典儀結束,胤禛牽着胤祥就要走,胤祥用眼神勸皇帝低調一點,叫胤禛想起昨日看到的王大臣遞上來的折子,于是代入胤祥思索着,想着自己應不再堅持,暫且分給其他人一點機會瞻仰胤祥一二,舍不得胤祥如此可愛也要陪自己成為塑像。仿佛是知道胤禛做什麼無謂的盤算,胤祥倒懶得和其他人再有更多交集,反正現在說不出話可能還會被懷疑和笑話,不如緊緊跟在胤禛身後,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胤禛也知道這個平日總想到處蹦哒的弟弟,這日卻是乖順眷戀地跟着守護着自己,雖然與一開始想的不一樣,但也感到很是幸福,九重殿上有此友。

然而衆王公都不是省油的燈,皇帝在前面走着,他們也還是會自顧自瞻仰皇帝身後的胤祥,隻見怡親王今日步子有點輕弱。最聰明的允禮在允祿的提醒下,注意到胤祥的嘴角微微開裂,他的心下也生出些微思忖,但也不再深入思索,隻含笑地聽着允祿不張嘴的咕囔,果然還是順利捕捉到允祿說着胤祥無聲說話的事,心裡的事更清晰了起來,直到允祿問了一句:“你說胤祥會怨怪我麼?”允禮回過神來,愣了一愣,單純道:“我猜想王不會和我們太計較。”允祿聽了允禮的話便放下心來,随後隻聽允禮淡淡接道:“但,不排除,他以後可能不太會再管你了。”允祿心裡頓時覺得被凍住了,震驚地看了一眼允禮,接着又深深看向胤祥那潇灑的背影,袍底翻湧的海水江崖确實前所未有的無情。允祿暗暗決定,不能坐以待斃,有機會還是要多抓住胤祥。

胤祥又跟着皇帝走過諸位阿哥世子,今日才突地注意到自己的幾個世子和阿哥們一起,都恭敬地跪在列中。但今日能發現并非偶然,單純是因為弘昌與弘時太突出,又熱得太快直起身來,實在讓胤祥也感到一些丢人的不安。然而這倒提醒胤祥注意他們身後的弟弟們,果然,弘暾,弘晈,弘昑都正擡頭小心地望向自己,被日頭照得小臉發紅,然而目光灼然。胤祥投去關切的目光,對三人微微緻意,那三雙眼中便露出歡喜與滿足的快樂來,盯着胤祥直到大駕離開。一旁的弘曆感受到身邊三兄弟對他們父親的仰慕,心生一點酸意,隻是倒也不知道是為何,是為怎麼有人能那麼喜歡自己的父親,還是有人能那麼容易得到一些人的欽慕。弘曆如此想着,看向怡親王,跟在自己父親身後,兩人光明燦爛的樣子,确是讓人羨慕。至于羨慕誰,弘曆尚難以清楚,他隻覺得,早晚有一天,自己也能和父親一樣被衆人環拱,也能擁有像怡親王一樣的……不是兄弟,自己的兄弟們都太差,那便大臣罷,如果怡親王新出世的弘曉也沒希望的話。

後來,胤禛兩人還是回了禦花園。與胤祥用過午膳,一起喝了一些冰茶,又幫胤祥上了些藥,午後胤禛堅強批起今日隻剩下的兩個折子。胤祥才一瞥就道:“又是諾岷。還有一個請安折,胤禛好輕松。”聲音啞然,但已隐隐可以出聲。胤禛摸了摸胤祥喉結,有點滿意,又回到折子無奈道:“有些人的請安折也是要改的。”胤祥不解,看着胤禛打開諾岷的請安折,開頭第一句是“奴才諾岷、連肖先、高成齡跪請聖主萬安”,胤禛掃了一眼,就在第一句上删改了多處。上來胤禛便用朱筆劃入了“奴才”二字,接着批到:具官銜書臣。胤祥看了喜歡,也懂胤禛的意思。因為自己和不是沒和胤禛談聊過此事,雖然滿文中有領主與附屬的說法,表示上對下的負責與下對上的盡忠,但翻譯到漢文裡,稱作主子和奴才便不好聽了許多,有一種上對下的折磨與下對上的綁架的意思。胤禛看得透徹,覺得這種語言含義的變化會影響人心與行為,胤禛從來隻看下面的官員是否有才幹,既不想對任何人都負責,也不想被無能的讨好,所以無意于再延續此等說法。胤祥很贊同,如果說胤禛是從對人的任用上考量的,胤祥則就是單純地更願意自己與他人之間能多點自由的善意。所以兩人殊途同歸地在稱呼上一直糾正官員們。胤祥堅強沙啞感慨:“竟還有人不知道雍正皇帝喜歡聽臣而非奴才。”胤禛搖了搖頭,認真道:“改變根深蒂固的奴隸心,何其困難。人和動物一樣,太能适應,明太祖開始就不讓人好好做人,人們自然逐漸還是習慣了做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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