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這樣笑的時候,算了,說出來你也不會改的。”
“那……”塗山岚很苦惱的樣子,擡頭看他,話鋒一轉,又帶上了那個堪稱完美的假笑:“是要我哭給你看嗎?先生。”
“你覺得累了就去休息,不喜歡就說出來,受了傷就去治療,别總想着藏起來,難過的時候可以哭,開心了可以笑,沒有人規定你必須時刻壓制一切。”
塗山岚低頭咬住下唇,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她隻能把一切都藏起來,維持住表面的光潔無暇,把一切都掩藏在最深處,無喜無悲。
永遠保持理智,永遠克制,永遠維持在最佳狀态,一刻都不敢放松,這些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想找一條生路出來,真的太難了。
真的哭了,琴酒輕笑,生出幾分逗弄的興緻:“說哭就能哭出來,你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想要擦掉眼淚的手被一爪子推開,那雙漂亮透徹的淡紫色眼睛瞪過來的時候,帶着明顯的憤恨,還有些不易察覺的委屈。
生氣了啊,幾句話就能讓她将情緒表露的如此徹底,也算是一種成功。
短暫的情緒激蕩後,塗山岚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别過頭去:“幼稚。”
“長時間的壓抑情緒,你可能連30歲都活不到。”如果年幼時不做糾正,等形成習慣就再也改不過來了。
“那也說不準,這些天先生身上的煙味可一點都沒淡,說不定,你還沒我活得久。”
将忽然湧上的情緒壓下,擦幹眼淚,又是一副面帶不屑,說話也毫不收斂的刻薄樣。
琴酒皺眉,這小狐狸,卸下了僞裝後,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喜歡不起來。
真該讓奧美加好好看看她這副本性惡劣的模樣,免得平時說話三句不離寶寶,聽得人心煩。
不歡而散,一别兩寬。
但,還是要一起上樓的……
琴酒先去了衛浴室,陪小孩過家家可比自己訓練累多了,身上黏黏的出了些汗,很不舒服。
“前…輩…”奧美加看着琴酒沒有停頓,直接前往衛浴間的身影止住了話頭,前輩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啊。
“寶寶~”一個跑了還有另一個嘛,“有沒有受傷啊?不過前輩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你…”
塗山岚皺眉:“嗯,我沒什麼事,就是手臂脫臼了,但先生已經幫我把骨頭接好了。”
脫,脫臼…你們來真的是嗎?寶寶還這麼小,直接打脫臼了,前輩到底下了多狠的手啊!
“寶寶你坐着别動,我去拿個冰袋給你敷一下!”
“好,謝謝你奧美加,”塗山岚乖巧的坐在沙發上,語調柔柔的,聲音小小的。
“我還好,隻是一點小傷,先生要比我累多了,他還要斟酌着力道别傷到我,都怪我太弱了,才讓先生那麼累。”
【宿主,你這都是些什麼茶言茶語。】
【沒有啊,我隻是實話實說。】
【剛才那麼好的機會,我以為你會撲到他懷裡大哭一場展示你的脆弱,結果您老錦心繡口,怼人比吃飯喝水都順口。】
【撲到他懷裡哭?我們很熟嗎?我沒一腳踢到他臉上已經很客氣了!】
【嗯,你了不起,你清高,您是誰啊,怎麼能受這委屈,這不高低打不過也得怼回去先出了這口氣。】
造了什麼虐啊,怎麼這種油鹽不進的宿主被綁定在它身上,好,攻略目标太超前了,那能不能做點12歲小女孩應該做的事。
以前是很危險,可現在不是安全多了嗎,就當自己是個普通的孩子,放松一點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