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挑眉，眼睛看向别處："這個啊，不清楚，我看到她的時候小鬼已經暈倒了，沒發現其他人的蹤迹。"

“這樣啊，”朗姆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惋惜：“那還真是可惜，還想說這麼優秀的人，如果吸納到組織……”

那個男人手上有薄繭，衣服上也有灰塵和血迹，但……

不是他，琴酒想，身高不對。

按照奧美加帶回來的圖像，現場的那些痕迹。正因為身高不夠，才會有先将對手擊倒再割喉的做法。

他想到那雙帶有迷茫的淡紫色眼睛，那雙細嫩無一絲傷口的手。

琴酒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沒有傷口，她的手上沒有任何傷口，衣袖尚且還有劃破擦傷的痕迹，但那雙手，除了一些灰塵外，的确是幹幹淨淨的。

‘那一族，他們似乎天生就擁有超過常人數倍的自愈能力，所以也一直有血脈中帶有長生力量傳承的說法。’

接到任務時，柑香說過的話猶在耳邊。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原來是這樣啊。琴酒無聲的綻開嘴角，抓到你了，擅長僞裝的小狐狸。

——

朗姆帶回來的人，自然不會交到别人手上。

他總是這麼急性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詢問一些事情，比如長生，比如寶庫，比如，其他一切潛藏在泥沙之下有待挖掘的秘密。

而琴酒則進入了那間臨時的休息室，研究所那些人為了安撫這個易碎的瓷娃娃，給予了她可做主範圍内最大的便利。

休息室裡塗山岚安安靜靜的坐着，乖巧的像隻剛離窩的小兔子。

雙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咽下溫熱的白水，慰藉終日寂寥的咽喉與腸胃。

原本在一旁柔聲安撫的研究員看到琴酒進來，立刻知趣的離開，并很有眼色的關好了門。

可能是營養不良，也可能天生瘦小，這個易碎的瓷娃娃怎麼看都太小隻了。

某位看上去太過高大的先生隻能委屈自己蹲下身體，才能與她平視。

“小鬼。”琴酒開口，眼中透出濃厚的興趣，和他那笑起來必定會露出的一口白牙。

很奇怪，有些人笑起來露出牙齒是真誠，是樂觀開朗，而有些人一笑就露出牙齒，卻滿是發現樂趣的不懷好意。

【牙口真好。】塗山岚情不自禁的感歎。

系統無語【你看牲口呢？】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提示一下，系統可以通過意識交流，不需要嘴這種器官。】

塗山岚在意識中斟酌着詞句:

【他像是……一匹矯健的銀狼。既想看到他捕獵時血腥場景帶來的張力，又想看到他被關在籠子裡，奮力掙脫沖撞着想要奔向自由的渴望。】

【宿主，從你剛剛開竅後，就時不時冒出一些充滿虎狼之詞的想法，作為一個意識流的人工智能，我不得不說一句：‘您玩兒的真花’。】

叛逆的系統有樣學樣，用宿主說過的話反過來再攻擊她，是一脈傳承的陰陽怪調。

【閉嘴吧，狗東西。】

像是回應那句帶着‘我看穿你了，小鬼。’的話語暗示，易碎瓷娃娃的僞裝主動破碎。

她面上綻開一個得體的微笑，整個人都随着表情的變化鮮活起來:“你好先生，有什麼事嗎？”

“遇到你的時候，碰巧在附近發現了些東西。”說着，琴酒從風衣裡取出了一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