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勒斯啊……雖然以前算是同伴,但那件事發生之後,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美狄亞有些心裡犯嘀咕,她可一點都不想和赫拉克勒斯正面交戰,誰會想啊!瘋了嗎?她更沒想到還能見到阿斯克勒庇俄斯。比起變成Berserker幾乎完全無法交流的赫拉克勒斯來,他倒是一點都沒變。
“嗯?那女孩的傷口嗎?她隻是擦傷了一點而已,我已經消過毒了,不需要包紮。”阿斯克勒庇俄斯不知道是怎麼知道赫拉克勒斯想要表達的問題的,“我說你啊,就算是禦主也用不着這麼……哎,我好像沒資格說你,算了。總之那孩子很健康。哦,美狄亞,你在啊,怎麼了?也需要我檢查嗎?”
“你離我遠點。”别舉着手術刀就過來了。說起來這裡真的有人受傷到需要用手術刀的程度了嗎?!美狄亞馬上阻止了要靠過來的阿斯克勒庇俄斯,她說,“我隻是來看看立香的情況而已。其他人都回去了吧。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畢竟你們是屬于‘這段曆史’的人,過于影響你們的生活不符合迦勒底的行動标準。在了解利害關系之後回到家整理思緒算是正常的判斷。”基爾什塔利亞在這方面還是很可靠的。他知道就算強行把人留下也沒什麼好處。阿斯克勒庇俄斯說,“我記得你也應該和你的禦主回去了。”
“宗一郎是教師,天亮了還要上班。”突然請假也不好吧,就像是你說的,我們還需要繼續生活呢。美狄亞說,“我隻是擔心立香……你的禦主。她看上去不太好。怎麼說呢,雖然我莫名的覺得她一直都是這樣,但卻又覺得她比第一次與我見面時情況更差了。”
“啊,的确聽說在與蓋提亞戰鬥時她的狀況沒這麼糟糕。”現在可以用‘苟延殘喘’來形容。阿斯克勒庇俄斯說,“有我在,我是不會讓她死的。你不用那麼擔心。我正在考慮進一步治療的對策,正好可以參考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你是說神代的魔術?”美狄亞有些困惑,她說,“雖然我不記得了,但如果我們之前确實是禦主與從者的關系,我應該也試過用神代的魔術去治療了。更何況還有其他的從者……如果真的有用的話……”
“光靠魔術應該是不行的。”就像是光靠醫術也不行一樣。立香的病症聽上去好像隻要做個心髒移植手術就可以,可實際上在她被強行塞入了那個魔導器時,全身就已經被魔導器帶有的魔力侵蝕。每一滴血,甚至每一個細胞,全都被沾染上了那個叫‘王牙’的魔導器的‘顔色’。
這對她來說影響是多方面的。一方面魔導器充當了她的一部分魔術回路,讓她能夠使用超過她資質的魔術。這也是足以支撐她作為最後的禦主走到現在的主要原因之一。
另一方面,人類的身體是排斥異物的。王牙顯然是個巨大的異物,這導緻她的身體一直都在攻擊她自己,這有點像是免疫系統的疾病,除非移除這個異物否則應該是無法治好的,然而這個異物又和她聯系過深……
可以更換心髒,但卻無法消除已經侵蝕進神經及血液的魔力。甚至,就算是更換了新的心髒,也會被她自身排斥或無法承受殘留的魔力而無法正常工作。她已經和那魔導器融為一體,除非舍棄這個身體,否則……作為醫生真是不想承認這種事。
“如果能結合魔術和醫學的話,說不定……嗯……可那魔導器使用的‘魔術’已經是‘魔法’的範疇了吧?以人類的标準來說,應該很難實現。由于‘等級’整整高了一級,所以根本無能為力……可惡……”
當初那些魔術師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希望利用這種‘魔法’才把王牙強行塞進好控制的‘容器’當中吧?再加上立香本身擁有的一些不知道算得上是天賦還是詛咒的特殊兇兆體質,她恐怕是被視作完美的道具而制造的。
“看到你又因為病患而煩惱,還挺懷念的。”美狄亞插不上話,她隻好念叨了一句,“你應該很開心吧,阿斯克勒庇俄斯。”
“哈啊?遇到治不好的病患我才不會開心。不過另一方面想,遇到疑難雜症我确實很開心。”阿斯克勒庇俄斯自己也覺得有些矛盾,不過他并不在意,“算了,既然你沒什麼意見,來都來了,那就順便給這瓶藥注入你的魔力試試看吧。”
“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你這家夥說話還是那麼讓人讨厭啊!”
美狄亞嘴上這麼說着,還是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藥瓶:“如果這是給那孩子用的話……說起來赫拉克勒斯為什麼會在這兒?叫伊莉雅的女孩也回去了吧?”
“沒有。因為她是什麼‘小聖杯’,所以被建議留在這兒接受保護了。”在立香身邊更安全。阿斯克勒庇俄斯回答說,“她被安置在裡面的房間。之前逃走的時候她受了點傷,赫拉克勒斯拜托我給她處理一下。現在她已經睡了有一會兒了。”
“這樣啊。那我也放心的回去好了。你倒是把一切都照顧的很好,就像是以前一樣。”美狄亞說着就把藥瓶還給阿斯克勒庇俄斯,與剛剛相比,裡面的藥水微微發起了光,“需要我的時候再聯系吧。”
“應該很快就會再集合的,不過,你确實應該回去保護你的禦主。”他的處境說不定也很危險。阿斯克勒庇俄斯說,“我應該不需要跟你說路上小心吧?”
“你這人真的……真是——算了!”反正這德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美狄亞憤憤不平的離開教會,她一出門,赫拉克勒斯就發出了一點含糊不清的聲音,然後看向了阿斯克勒庇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