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這種想法,立香他們來到了朱雀門,找到了陰陽寮。此時的平安京格外安甯,甚至沒有一個人阻攔他們的去路。幾乎是毫無阻礙的,他們就來到了蘆屋道滿的房間門口。門并沒有關上,作為陰陽師的蘆屋道滿在陰陽寮當中的地位也很高,不過他正常時似乎并不是什麼難以接近之人。
“歡迎歡迎,真是貴客。”
才往裡面走了兩步,房間中的道滿就發出了聲音,看起來在這裡的也不是身為普通人類的道滿。他帶着笑意,向立香他們三人示意了對面的座位,不過三個人全都沒有想要坐下的意思,他隻好說:“貧僧不會與三位為敵。不如說,也無法與三位為敵,畢竟三位其實并非身在此處吧。”
說得也是,現在這更接近于在做夢。立香想了想,最後還是坐在了道滿跟前,藍色的特斯卡坐在她身邊,蓋提亞則是别扭的站在遠一點的位置。道滿看着他說:“蓋提亞閣下真是讨厭貧僧呢。”
“把話說開了吧……Limbo。你現在是Limbo吧?”蓋提亞說,“事到如今你還想要做什麼?告訴我們也已經沒關系了吧。”
“幾分鐘之前還不是,不過現在的确呢。”道滿挑起眉毛,他現在很平靜,“當貧僧對‘道滿’說這樣下去你永遠都無法勝過晴明哪怕一次……他就立即接受了貧僧呢。”
“你究竟是……什麼?你難道不是道滿嗎?”
“這個嘛,貧僧當然也是道滿,隻不過是突出了某一種個性的道滿,并不完整,拼拼湊湊……混入了其他雜質,不過仍然堅守着某種執念……這就是所謂的Altergo吧。”
Altergo……是異星神的使徒們的職介。原來是這個意思嗎?這也太難懂了吧!立香停頓了一下,開始覺得要是基爾什塔利亞在這兒就好了,他應該能理解的更好。不過算了,既然道滿還是道滿,那就好說了:“我聽說了你的事情,道滿。從你意想不到的人那裡。”
“哦……是嗎?真是榮幸。”道滿非常有興趣的看着立香,他說,“我還以為迦勒底的禦主對我漠不關心。”
“一開始确實是這樣,畢竟我們根本就不熟嘛。現在看起來你應該是故意的吧。”故意讓我忽略掉你。立香說,“道滿……現在U小姐……異星神已經不在了。至少她用來降臨的身體已經消失了。你的目的已經與她無關了吧?你想要什麼呢?告訴我吧。”
“哼哼哼……立香你真是天真得惹人憐愛。”道滿笑着,假裝沒看到立香身邊藍色的特斯卡特利波卡對他投去的充滿敵意的目光,他說,“我可一刻都沒有背叛異星之神,一直都在為她服務。在奧林波斯的空想樹中顯現的那位神确實已經不在了,但隻要貧僧完成新的空想樹,在這亞種異聞帶制造出一樣的、完整的、新的神的話,不就行了嗎?”
“…………啊?”立香的腦子都要轉不過來了,她說,“你是說你想要制造一個新的異星神?”
“隻不過是容器而已,隻要利用聖杯的力量制造出完美的容器,容器成神,虛假成真——這樣就能制造出隻屬于貧僧的異星神了!”
嗯……他好像很激動。但是……立香看着他,很認真,她很認真的在思考了。她的表情很嚴肅,眉頭緊皺,好像也很緊張,最後在道滿目光的催促下,她不得不艱難的說:“原、原來如此……你還真是個大壞蛋呢。”
“——你根本就沒理解吧!!”呃啊這個女人真是一點都沒變啊!蓋提亞已經看穿了一切,他先拆穿立香這家夥,然後不得不走過來說,“就算是這樣制造出來的也并不是什麼異星神,隻不過是你制造出來的另外一個東西罷了。”
“沒錯。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如今的地表已經是白紙,甚至真正的那位異星神也化為碎片,在這我自己的異聞帶,制造出隻屬于我自己的神,這樣又有什麼關系?”
“…………”蓋提亞确實提不出什麼異議,倒是立香突然開口:“道滿是認為隻要制造出容器,在那其中的不管是什麼,都能被稱為‘神’嗎?”
“嗯?貧僧也會好好選擇憑依的靈基。當然是足以能以神的姿态降臨的強大——就像是那邊的蓋提亞閣下一樣,以人類惡、Beast的姿态來到座上!”
“我說道滿,你真的什麼也不懂啊。”
“…………?”
立香打斷了他,并且看着他困惑的看過來的眼睛,直截了當的說:“我不太懂你所說的事情是不是能實現,或者要怎麼實現……但隻是制造出容器,而不管其中的東西的話,你制造出來的也根本不會是神,隻會是不堪一擊的怪物罷了。”
“你說什麼……”
“異星神是我的敵人,同時也是我的朋友。我在南美異聞帶與她一起旅行,我們……我們意外的互相和平相處,甚至互相了解過了。她的确白紙化了地球,傷害了A組的大家,制造了異聞帶以及是無數悲劇的罪魁禍首……可是我相信U小姐并不是那種‘隻因為是神所以才這麼做’的那種蠻不講理的家夥。”
立香說:“我并不是認同她的做法,并不是說對地球白紙化不感到氣憤,或者原諒傷害我的朋友們的人……可是,U小姐她并不是僅有容器強大的神,并不是空有強大,而沒有心靈的無情的‘神’。那樣的神,在奧林波斯已經全都被我們打敗了。我們并沒有打敗U小姐,因為她比我遇到過的任何一個自稱神而蔑視人類的家夥都要強大。她是為了自己的心才自願犧牲的,道滿一定也無法理解她的做法吧。”
“貧僧确實無法理解……”
“我想也是。”
立香說着就站起來:“那……道滿。就算你把蓋提亞抓住然後塞進你的容器裡,一定也無法創造出你期待中的神吧。說不定會是我期待中的神哦?”
“喂。”不要随便給我找麻煩。蓋提亞抗議了一聲。
“我已經明白你為什麼會做這種事了,道滿。明白為什麼你會認為你沒有錯了。”立香說着就準備離開,“沒關系,我想,這應該是由于你的缺陷。你隻是Altergo,并不是真正的蘆屋道滿。你認為沒有用的,被你舍棄了的東西,正是你的敗因。記住我的臉吧,Limbo,我是迦勒底的禦主,是人理的守護者,同時也是你的兇兆。我會打敗你,你就好好期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