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實沒趣，現在這個狀态的奎因不管念無說什麼都是那一副平淡到要死不死的語氣。

念無擡手零力凝聚而成的“懼”字飄向空中，或許不太夠。

“卑”“傷”二字也被凝聚，念無看着依舊是那副表情的奎因笑眯眯的擡起手臂：“我松手咯。”

零力凝聚的感情在心境上空飄浮，奎因微微擡頭表情并沒有什麼變化：“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出去了吧。”

“還真是無情，我可是重新賦予了你感情。”

“你在我身上釋放零毒，兩者已經抵消了。”

奎因不想再和念無扯嘴皮子，念無凝聚的着三種情緒哪怕不是正向，也夠他的情感恢複部分，至于恢複成什麼模樣還得念無從這裡出去，心境的控制權現在不在他手上。

“畢竟你老是想回玖宮嶺，我這是最好的辦法。”

奎因輕哼了聲沒有正面回答閉上了眼睛。

念無擡手指尖一點空間，心境的出口出現，他也挺好奇的，畢竟人擁有七情六欲，若是隻有負面的情感會變成什麼樣子。

山洞内，念無疑惑的看着自己出來的地方，怎麼位置不一樣了。

轉過身才看見蹲坐在角落裡如同面壁的奎因，念無抱着手臂頗為無奈，都中了零毒了就不能老實點嗎。

兩人的距離很近，念無隻走了幾步就到了奎因的身後，就像縮在角落裡的蘑菇。

“啊…我想起來了。”

奎因細碎如同喃喃自語，同時也像是強忍着啜泣般。念無聽力很好，半彎了個身子低頭：“想起什麼了。”

“我以前的一段記憶。”

奎因擡起頭顱，念無的長發搭落在他的臉上，漆黑的世界裡念無依舊能看清奎因那翠綠的眸子，但從臉頰側滑落的水痕和揚起的嘴角，總歸是透露着些許不正常。

隻有三種情緒居然讓人崩潰了嗎？

奎因的雙眼朦胧不時有眼淚滑落，但嘴角卻是高高揚起，念無往後退了幾步，奎因随手抹了把臉上的痕迹站了起來。

“念無，謝謝你。好了，我要回玖宮嶺了。”

“零毒不解了？不疼了？”

已經走到洞口的奎因停下腳步，轉過身像是才想起那般擡起自己的手臂，看着手背上的筋脈已經變成幽紫色：“那你解吧。”

“我若是不呢。”

奎因微微歪頭，他的帷帽早就不知道掉什麼地方。擡手輕撩臉頰的垂發，奎因臉上的笑意更濃，看着站在洞穴黑暗中的念無。

“那你覺得，在這個幾乎沒什麼生機的昧谷，我需要多大的範圍才能複活呢。”

念無的動作僵了瞬間，奎因把手放在胸口：“我不知道你在我的心境裡做了什麼，但是，我并沒有完全恢複吧。”

“是恐懼，還有悲傷。念無，你們零看人類痛苦的模樣是一模一樣的。”

奎因看念無沒有再說話反駁自己，擡手擦着根本停不下來但完全無感的眼淚：“我要回玖宮嶺了。”

“慢。”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紫色的零附從腳底蔓延纏繞在奎因身上，零術大陣旋轉在念無的身後，代表“慢”的零術此刻正在發光。

“念無，你就算捆住我這一時半會又有什麼用呢。”

零毒的蔓延讓奎因眼角抽動，半邊臉上的血管已經變成紫色，但本人像是毫無察覺一般。

念無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非要留住奎因，是因為不給他一點面子？也許是吧。

念無半蹲下吸取走部分奎因體内蔓延的零毒，太多了對方或許真的會死，他可不敢用昧谷去賭奎因的生生不息隻吸取他一個人的零力。

奎因低頭看着零力從體内飛出，沒頭沒尾的開口：“念無，你知道心痛的感覺嗎。”

“怎麼，你心髒疼？”

“零毒是挺痛的，但是不太一樣。那是一種，自己被抽離，想嘶吼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但卻非常平靜的感覺。”

“那我還真不知道。”

“畢竟你看着就很随心所欲的。”

怎麼又扯到他随心所欲去了，零不随心所欲點那還叫零嘛。

“念無，我不太想要這種情緒。”

念無語調上揚哦了一聲，抱起被他捆成一條的奎因就往洞穴裡走：“隻要你不回玖宮嶺。”

“那我得讓海東青把情報傳回去。”

“可以。”

聽到對方終于妥協念無笑出了聲，松開零附奎因盤腿坐在地上左手觸摸到那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