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頭上的奎因聽着逝炎一字一句的道出秋池和他妻子的故事打破對方的心理防線。秋池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看着手上修複失敗的司南。

還是修不好麼。

奎因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嘶吼了聲，逝炎視線裡藍色的元炁鋪面而來，四周頓時被冰楞封住，但這些冰楞與浮丘的元炁結界比還差了些火候。

奎因瞬間起跳躲開，弋痕夕幾人已經将他們團團圍住。

逝炎似乎是已經無所謂了，他在看到秋池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就估算了屬于她的結局。

冰封之中，逝炎平靜的看着秋池，記憶似乎有些重疊語氣不由的軟了些。她道出了這具身體的由來。

“剛剛給你說的，就是真相…我為什麼要給你說這麼多呢，我明明是零。”

被封在冰楞裡的逝炎掌心抵在冰面上垂簾似乎有些哀傷，奎因心神微動往前走了小步。

逝炎心中打破了什麼桎梏擡起眼睫看着奎因緩緩起唇：“是啊，我是零。”

弋痕夕看着被帷幔遮住臉頰像是愣在原地的奎因。零真的會有感情嗎。

突然零刹沖破冰楞，逝炎躍過還在發愣的弋痕夕伸手去抓握在秋池手上的司南，一道藍色的光芒瞬間刺穿逝炎的胸口。

奎因瞳孔微縮零刹也瞬間捏在手裡，看着逝炎最後那決然的目光坦然閉目化作星點消散奎因一時間心底混亂無比。

呼吸開始有些混亂，腦子也有些發昏。奎因手掌緊緊貼着自己胸口，存放于心髒位置的神墜跳躍不停。

唯獨這個不行！該死，停下！

奎因晃着腦袋後退卻不料腳下有塊石頭嘭的一聲後仰栽倒在地上。

浮丘和輾遲他們去安撫跪在地上撲空逝炎消逝地方的秋池，弋痕夕看着奎因後退把自己絆倒走過去伸手。

“沒事吧。”

摔了一跤的奎因心情居然平複了下來，呈大字躺地上的奎因擡起腦袋。看着向他伸手的弋痕夕，掌心的俠岚印記無比矚目。

是啊，他是零，不用去思考那麼多完成任務就好。

奎因伸手在空中縮了縮還是握上了弋痕夕的手任對方把自己拉起來。低頭看着把自己絆倒的石頭一腳踹飛。

弋痕夕看着奎因小孩子氣的模樣無奈歎了口氣，輾遲衆人已經把秋池安撫好，弋痕夕無言點點頭帶着衆人打算先回去。

奎因回頭看了眼逝炎被刺穿的地方，那就是死亡嗎，所以為什麼能這麼坦然的去赴死呢，為什麼不在掙紮一下，是因為已經不是靠本能驅使而是有了自我的零嗎。

……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那枯樹生長的道路，秋池的身軀開始搖晃然後倒在地上，如果是俠岚中了零術還能用元炁支撐，但是如果是普通人。

奎因隻感覺自己雙臂被人抓住然後視線猛的抖動：“奎因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吧！這是零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輾遲的手掌越來越用力，奎因輕嘶了聲讓人停下别激動，扶正自己的帽子晃了晃頭又點了點頭又晃了晃頭。

“啥，啥意思？”

奎因給了輾遲一個無奈的表情扒拉開輾遲抓着自己的手，他不知道鬼爪的零術是什麼，但是他的确可以讓秋池多活一會。

零力成圈圍繞着奎因和靠着樹幹虛弱的秋池，秋池的雙眼有些失神陷入了回憶，回憶着過去的一切以及世間的生死年輪，突然秋池醒悟了，他終于知道司南下面那複雜的紋路是什麼了。

奎因的視線微眯，看着秋池的手指飛速的在司南的托盤上滑動，對方的發髻也開始逐漸出現斑白。

奎因努力維持着零力運轉讓鬼爪的零術在慢點發揮，既然對方找到答案了那就不能功虧一篑。突然司南上映出了一個地方，很眼熟的地方。

那是他和輾遲找玖宮玲迷霧裡的那個石陣…誰能想到無極之淵居然距當年的自己一步之遙呢。

“秋池大叔！”奎因的目光被輾遲的聲音拉了回來側開視線，秋池抱着司南還是閉上了眼睛，據說人死了會有靈魂，那零死了呢。

逝炎，亦或者說人類佚爍，他們或許還是不能相逢吧，奎因很現實的想着起身後退了幾步來到弋痕夕的旁邊。

風吹起，帷幔随動。似乎增添了幾分薄涼，要入秋了。

弋痕夕的視線隻在秋池身上停留半刻便被更奇怪的東西吸引，秋池靠着的那顆樹，發芽了。

弋痕夕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奎因，因為剛剛那棵樹隻有零力碰過，零力真的也可以當元炁使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