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哪天讓奸商逮了去才安甯!
氣歸氣,散兵誠實的下單了。
咳,隻是買來看看,到底有沒有元元在信裡誇的那麼好罷了。
擡起筆填寫後面的問題,散兵逐漸煩躁。
從一開始的敷衍敷衍變成認真填寫再次變成暴躁填寫最後變成畫勾勾叉叉。
再一次力透紙背——元元甚至考慮到了這個在後面的十幾頁用了雙倍厚的紙!
這邊散兵答題答的“不亦樂乎”,那邊魈在一個晚上,獨自面見了帝君。
……元元在樓頂蹲着,還被發現了。
“元元,下來。”鐘離對貓招招手,透過無數的樹枝杈子精準發現一點白毛。
“莫要爬太高。”等貓從天而降,鐘離精準借助并給貓順了順有點炸的毛,想想又輕聲道,“罷了,總歸有人接住你。”
“我并未趕你走。”魈略微皺了皺眉,顯然也覺得方才過于危險,“你想來,與我說便是。”
“哪有想來。”元元挺了挺胸,白毛毛柔軟又豐富,他還在努力狡辯,“明明是房頂的鳥窩今年似乎過于努力了些,我怕壓塌了檐角,才好心來幫幫他們!”
什麼鳥窩能壓塌望舒客棧的房檐?怕不是得金鵬展翅才有一戰之力。
“你既然要去,我也不便多說。”鐘離搖了搖頭,“隻是你擔心元元,元元也未嘗不擔心你,這次,你們便依舊結伴同行吧。”
“帝君!不——”
“那說好啦!”
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元元當場答應——他為什麼不跟着魈來,當然是因為!
他本來隻想看看樹上的小鳥窩裡到底有幾顆蛋,結果被那些雀鳥逮住,硬生生擡起來揪進了窩裡——
還差點被投喂了蟲子!!!
好容易才逃脫,就聽見底下魈提起往事,感興趣便趴在那裡聽了聽。
……才不是因為下不來。
望舒客棧附近昨天晚上剛落了雨,濕滑的屋頂,别說元元這個半路出家的假貓了,真貓都不一定站得住。
所以,就那麼理所當然的,天衣無縫偷聽局達成了。
元元擡頭看了一眼這位璃月的神明,在當時談話的時候,他就隐約察覺到了些不對勁。
鐘離先生,似乎一開始就認定了魈會走這一趟。
從性格上來講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既然神之眼先不給魈,魈又從何知曉要去層岩找人這件事呢?
那就隻能是……魈在這枚神之眼到來之前,就已經探聽到了确切的,關于浮舍大哥所在的位置。
而帝君,也知道這件事。
所以才不給魈神之眼,是擔心他在這種即将出發的時刻亂了心神,在層岩地下遭遇什麼未知的風險。
魈最終還是沒能用細胳膊擰過兩條并在一起的大腿。
元元神氣的趴在他肩膀上,像極了最開始那段黏在一起的除魔日子。
來送行的人不是鐘離,反倒是溫迪。
這位蒙德的風神果然自由又清閑,這會正偷偷摸摸讓小貓咪給他藏兩瓶好酒呢。
元元帶着鈴铛,那就方便許多——仙人們似乎也不知道從誰那得來了消息,送過來不少奇奇怪怪的物品,一律收進了鈴铛裡。
鐘離先生送的最清奇,乃是一堆便攜的零食和可以熱熱就吃的食物。
最大的禮物已經交給他了,接下來,就隻剩祝福了。
元元,星海廣闊,唯願你,無憂無懼。
收拾東西的時候元元還特意進去看過,卻發現那朵塞西莉亞花仍舊是盛開的模樣,一點都沒有凋謝的痕迹。
風,時間,靈魂。
這兩位最古老的神明,手裡的底牌隻怕是數不勝數。
“回神啦!想什麼好吃的呢?是醬肉丸還是仙跳牆?”溫迪伸出兩根手指在貓面前晃了晃,“看,這是幾?”
元元很捧場,“是二!”
“答對了!”溫迪眨眨眼,不知從哪來掏出來一大捧塞西莉亞花,“聰明的小貓有獎勵哦!”
潔白的花朵擠在一起,香味撲鼻的同時美不勝收。
元元也不客氣,當場就将其放入鈴铛之中。
“老爺子細心,這繩子上的法印,連鈴铛一起護住了。”溫迪頗有些遺憾的摸了摸貓頭,“搞得我都沒什麼可以送你——”
溫迪看向不遠處如同漆黑的大口一般要擇人而噬的層岩巨淵,在片刻之後轉回視線,“那就送你一路順風吧,元元。”
這話卻隻對他說。
元元點了點頭,明白了鐘離的用意。
如今他的存在已經日漸被天理排斥,天空與地下對立,天空沒有辦法,那就去地下。
此去,是入深淵,求一線“生機”。
可是,最有可能的,還是他被送回原世界。
……羅浮。
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