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賽馬會的觀衆席,孔時雨一副死魚眼盯着那個把寬松居家服用優越肌肉撐穿成緊身衣的黑發男人:“伏黑你怎麼又跑來賭馬了,你對自己的手氣還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搖了搖手裡抓着的一把賽馬劵,伏黑甚爾一開口就是自信滿滿:“這兩天家裡很幹淨,我這次肯定中。”
上次賽馬比賽沒中獎是因為伏黑蘭這個不講衛生和禮貌的惡毒女人,這次出門他特意把家裡又打掃了一遍(辛苦某隻咒靈了),這次伏黑甚爾覺得今天這賽馬比賽自己絕對穩了!
孔時雨和伏黑甚爾交識已久,可是十分熟悉他那個慘絕人寰的堪稱奇迹的賭運,孔時雨覺得在賭運上的話題沒必要和伏黑甚爾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屑男人再聊下去。隻不過今天是周一而伏黑甚爾還在這裡,孔時雨不免有些奇怪:“今天周一我記得是學校的家長交流會日子,你在這裡看賽馬,那小惠呢?”
正在專注賽馬比賽的男人難得擡眼,疑惑:“惠?這誰?”
孔時雨走到伏黑甚爾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了,開口:“你還真是夠人渣的,這裡隻有我們兩,你不用裝了。”
估計是這個一身屑裡屑氣的男人不論是嘴角的傷痕還是那一身不容小觑的肌肉看起來十分不好惹,伏黑甚爾坐的這個觀衆席周邊範圍五米裡隻有一個孔時雨,連隻蟲子都沒有。孔時雨是能理解伏黑甚爾現在這幅裝作沒有親屬的無賴人渣樣子,像他們這種在灰色地帶裡撈錢過日子生活的人,最怕的就是家人成為軟肋把柄。
在灰色地帶遊走生活的人,最好是沒有任何親密關系。
伏黑甚爾雖然人渣任務期間的手段兇殘,但是他絕對不會做出拿别人的家屬洩憤的低劣行為,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屑的一個人身為前任刑警的孔時雨還願意結交和好好交流,絕對不是因為伏黑甚爾武力值太具有脅迫性。
伏黑甚爾依舊是專注盯着下面的賽馬比賽沒多說什麼,片刻安靜後才輕飄飄一句話傳到孔時雨耳中:“那隻羊還沒聯系你?我這裡交易可以再談。”
雖然現在是灰色地帶的黑心中介,但上一份工作的職業病依舊讓孔時雨很快就反應過來,半是調侃的開口:“你終于因為太過人渣,你家那夫人受不了威脅你了?”看來這個黑發綠眼男人入贅的女人很不簡單,能讓「黑羊」盯着不放,還能讓伏黑甚爾退讓一些明明就是他自己開價太高的利益進行交易再談。
孔時雨開始好奇起來,這個伏黑夫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了。
伏黑甚爾輕笑的糾正孔時雨對伏黑蘭這個女人的稱呼,那可不是他的夫人:“是交易談失敗的前妻。”那個笑容裡有着說不出得嘲諷惡意。
“狩獵「六眼」和「咒靈操控使」首次免費,後續八折,事後追殺他負責,咒具逆天鉾對半出,那女人的資産我要清白幹淨的九成。”說到這裡,伏黑甚爾頓了一下再接着補充道“「黑羊」想要的那個女人,我可以親自送她上路,是免費。”
孔時雨比了個ok 的手勢,表示自己清楚了。他身為伏黑甚爾的代理人兼職線人,他和伏黑甚爾之間已經合作過很多年,也非常熟悉對方的行事風格。他知道伏黑甚爾現在說的開加是他能給出的最低條件,伏黑甚爾準備把「黑羊」的交易洽談全權交給他來準備安排。
畢竟伏黑甚爾在談判上真是毫無天賦。
“啧!”伏黑甚爾一聲十分不爽的咂舌。
第一匹馬跑到終點,緊接着是第二匹、第三匹……伏黑甚爾非常看好買的那隻馬就差三秒進賽圈,伏黑甚爾覺得這次沒中一定是因為伏黑蘭這女人成天身上噴那麼多香水,那天去家裡把空氣給熏臭了,不然他這次一定中!
孔時雨看着伏黑甚爾甚是沒品德的把手裡的賽馬劵捏成紙團随意丢到地上,看得直搖頭。他覺得伏黑甚爾這個屑男人要是哪天想不開突然從良金盆洗手的幾率都比他能中頭獎的幾率來得高。
起身,伏黑甚爾揪着孔時雨這個成年男性跟揪着雞崽一樣輕松:“吃飯去,這頓你請。”
孔時雨後悔了,剛剛他和伏黑甚爾說話完就應該立刻走人,而不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跟着他蹲賽馬結果,他就不應該對伏黑甚爾的賭運和人品抱有任何期望:“又不是我讓你輸錢的,為什麼又是我請客?!!”
“我可是要養孩子的,錢不夠花。”這時候伏黑甚爾倒是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嶄新的離異但即将喪偶帶二娃的單親父親身份,把這個身份用得十分順手。
孔時雨覺得伏黑甚爾這個人說話真是十分一言難盡:“要養孩子你倒是今天去開家長會啊!”誰家标榜要養孩子的人渣家長會特意在家長會這天跑出來買馬票!
伸出小拇指裝模作樣掏掏耳朵假裝沒聽到的伏黑甚爾自顧自話的開始點菜:“今天吃便宜點的關東煮,一會我打包一些回家喂人。”
“你能别用這種打包剩菜剩飯喂流浪動物的語氣說這種話嗎……”
回複孔時雨的是伏黑甚爾流裡流氣的吹了一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