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起雙拳,尖聲道:“可是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譚知風和展昭對看一眼,想起了徐玕皺起眉頭思索的樣子,還有徐玕的話:“那天晚上的事,我記不清了。”
“是他。”展昭點點頭,又對李惟銘道,“你接着說,你可否在附近見到了什麼别的人?”
李惟銘以為展昭肯定馬上就會把自己當成嫌犯綁起來,見他沒有動手,有點意外,也有點感激,似乎看到了自己獲救的希望,他急忙說了下去:“沒錯,我回過頭,看見一個……”
李惟銘眼露恐懼:“一個男子……”他指着猗猗,“比你還高半頭左右……他……他手上握着一條黃蛇,那黃蛇……”
他哆嗦了一陣,最後一口氣說了出來:“那黃蛇長着兩個腦袋!就這麼直愣愣盯着我,把我吓壞了!”
“那男人沉着臉,對我說:‘你害死了人。我要去告官。若你不想死,跟我走……’”
說完這句話,他整個人縮成一團,在牆邊發抖:“展大人,我求求你,你要替我伸冤呀,我若是死了,我娘可怎麼辦……”
他話音未落,忽然屋門處又傳來了一陣響動,桌旁的人都吓得跳了起來,隻有展昭鎮定的起身問道:“是誰?!”
門口陷入安靜,轉而又傳來了兩下敲門聲。有人在外面沉聲道:“譚掌櫃,是我。”
“徐玕?!”譚知風騰的站了起來,“你……”
“睡了麼?”徐玕繼續問道,“屋裡是誰?”
展昭攔住要去看門的譚知風,自己走了過去。他把門一拉,隻見徐玕站在門口,雙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
譚知風在展昭身後探出了頭:“是、是你啊。進來吧。”
徐玕往裡一望,見裡頭坐着好幾個人,驚魂未定的看着他,他疑惑的看了看譚知風。譚知風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道:“這個……先、先進來再說。”
徐玕掃視一周,發現了瑟瑟發抖的李惟銘,他頓時冷笑了一聲:“原來如此。展大人。看樣子,這回我的罪名真正可以洗清了。”
猗猗、灼灼、裳裳集體保持緘默,很快就都溜到樓上去了。樓底下隻剩下譚知風、徐玕和展昭,還有牆邊的李惟銘。
“這麼晚,你來這裡找知風有事?”徐玕的到來令展昭頗為意外,他開口問道。
“看來,展大人你在審案子。”徐玕答非所問。
“我隻是例行詢問罷了。真正審案子的是包大人。”展昭回答,他的聲音變得嚴肅了些。“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徐玕不理展昭,看着譚知風:“有話和譚掌櫃說。”
“這樣吧……”譚知風看兩人又有點劍拔弩張的氣氛,便道:“這樣……徐,呃,徐大哥你過來我們去那邊說話。展侍衛你在這兒接着問……”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展昭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這回,徐玕沒有和他打太極,他直接答道:“和你一樣,找張善初留下來的東西。”
譚知風和展昭同時驚訝的看着徐玕,展昭問道:“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張善初會把東西藏在這兒?”
“銅錢上的油。”徐玕淡淡的道,“他打聽鐵匠鋪子的事,往我那裡跑了好幾回,買些小東西,每次給的銅錢都油漬漬的。他是個讀書人吧。哪裡來的這些銅錢?”
“是嗎?那他寫話本的錢呢?”譚知風納悶的問。
“多半是給的大錢。至少每次也有一二十貫,不會用小錢的。”展昭道。
譚知風恍然大悟,“可是……”他又想到了什麼,“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