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複雜。

悟說完這話後被兩位同窗強行錘了兩下，我看着他們互動，不由自主微笑起來：“嗯，那就先提前謝謝大小姐了。”

正在試圖爆錘被無下限包裹的悟的傑和硝扭頭看我：“不要一來就假定我們真的會炸廚房啊！不如說都開學這麼久了，我們再怎麼樣都應該學會做飯了啊！”

是哦是哦。我相信你們的啦。伴随着悟哼哼哼的笑聲，我擺了擺手，對他們露出笑容。

一路聊着，很快就到了食堂。

咒專的食堂就相當于廚房加餐廳。到了廚房傑和硝兩人就分工明确地幹起活來。

我搬了兩張椅子過來，和悟一起坐下，看着同窗忙碌着展示自己的廚藝。

悟盯了一會兒，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她把自己的位置往我這邊挪了挪，下巴靠到我肩膀上，手輕車熟路鑽進我的袖子裡摸了摸。

摸了半天後她發出疑問：“嗯？這是什麼？”

我看着她掏出來一個小瓶子。

啊，那是。

悟看到瓶子的時候愣了愣，然後露出牙齒笑起來，她用手肘戳了戳我：“嗯哼？這不是之前我做的金平糖嗎？”

我神色如常把瓶子接回來放回衣袖，然後掏出一條口香糖塞給悟：“嗯。是您前段時間做的金平糖。”

悟一邊抱怨着“口香糖太淡了”一邊把糖塞進嘴裡嚼起來：“晃完全不臉紅啊。明明之前還說我做的這批金平糖太細碎了都能當白糖用了。結果這不是好好地收起來了嗎。”

我正在觀察料理台附近忙碌的兩人。傑同學似乎是準備煮荞麥面，硝好像想做炸雞塊。就這樣看起來，應該是兩人比較擅長的料理吧。

被照顧了啊，我和悟。

聽到悟的問話，我側過頭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墨鏡：“是這樣。但是難得大小姐做了這種可以保存一段時間的東西，我舍不得丢掉啊。”

悟聞言盯着我，用手指把墨鏡往下勾，露出眯起的藍色眼睛：“等等，晃。你是不是變得油起來了。”

我伸手把她的墨鏡推回原處，擋住那雙天空，語氣和往日一樣平靜：“恕我直言，我說話的口吻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大小姐。”

“才沒有吧。以前有下仆在的時候你都不會說這種話。”悟任我把墨鏡推上去，她隔着漆黑一片的鏡片看我，“啊，難道是因為傑和硝子的存在感太低了？”

傑同學的聲音從竈台處幽幽飄過來：“謝謝，你們打情罵俏的時候請不要自動把圍觀人員打入下仆的定位。”

正在把炸雞塊撈出來的硝發言：“笑。夏油，你要找準自己的定位啊。你的手藝在五條家大概連下仆位置都擠不進去。順便一提我要當五條家的承重牆。”

為什麼開始給自己找起定位了，硝。話說為什麼是承重牆。

“嗯……那我是花壇的綠化，如果可以的話比較想做蘭花……悟，你們家花壇裡是什麼植物？”

還有你，傑同學。不要跟硝學壞啊。

“五條家的私宅沒有花壇。”悟嚼着口香糖轉過頭看傑，“但是後院有驚鹿*哦。”

傑同學把荞麥面撈起來，放在冰水中蕩了蕩。少女聲音平靜：“原來如此，我在五條家隻能做一根竹筒啊。”

啪得一聲，悟口中吹出的泡泡炸開。她一邊咀嚼一邊回答：“那可是我和晃一起做的诶，能成為我家的驚鹿你要感到榮幸。”

“感激不盡，五條悟大人——好了，可以開飯了。”傑同學拿了筷子，硝端着荞麥面和雞塊走向飯廳。

端上來的荞麥面和炸雞塊看起來都烹饪得恰到好處，雖說都是普通的家常料理，但有種樸素的精細。

悟拿着筷子，托着臉在炸雞塊裡翻了翻：“嗯？還不錯嘛，炸得很好。沒有焦掉诶。”

“畢竟我不是那種會用微波爐加熱雞蛋的人。”硝夾起雞塊，笑道。

“不要再就這一點說我了，都說是因為那時精神恍惚才會那樣的。”傑同學捧着荞麥面低頭吃了一口，她滿意地點點頭，“今天超常發揮了啊，味道不錯。”

我也嘗了嘗，雖然隻是普通荞麥面的味道，但不知為何有種安心感。

“嗯，還可以嘛。不過能吃就是勝利。”悟夾了一小筷面。

對于悟來說這個味道應該太淡了。我從袖子裡找出一瓶自制的甜醬向她推過去：“大小姐，請用。”

“嗯？開小竈啊悟。”

“五條，麻煩給我也來一點。”

“什、這是晃給我的，你們别——”

下一秒。

“嗚！好甜！”*2

我坐在一邊，又夾了一塊香酥的炸雞，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靜地看着因為嘗了過甜的甜醬，隻能狂喝清水洗嘴巴的兩位同窗。

悟塞了一口蘸醬的面條，一臉事不關己：“都說了，是晃特地給我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