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佛斯号于淩晨的夜色中起航。
沒有指針,航海圖也并不精準,然而航海士憑借自己高超的航海技術,依然成功的在日出時分把紅發海賊團帶到了目的地。
冰火島的地質形态很奇怪,半邊是躁動的火山,半邊是冷酷的冰原。
隻有中間的地帶氣候适宜,植物欣欣向榮,樹上爬着長冠角的蜥蜴,還有野生的鹿子悠閑的走來走去。
香克斯第一個跳下船,
“似乎……”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困惑的撓撓頭,“是個荒島?”
耶稣布也跳了下來,咋舌道,“不會吧,那個王後是個野人嗎?”
“笨蛋!既然維斯多姆那麼富饒的國家都覆滅了,這麼一個小島發生點什麼,人都死光了也很正常。”有幹部給了他一拳,然後也跟着長籲短歎:
“真是,太慘了。”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麼找雪華绮晶好吧?”船醫沒好氣的道,“《植物圖鑒》上沒有相關資料,本來還想找本地人詢問一下的。”
貝克曼臉色也凝重了幾分,“詩集裡倒是有國王寫的贊美詩,說是白色的六瓣小花……”
船醫打斷他道,“長着六瓣白花的植物多了去了。 ”
香克斯聽他這麼一說,偏頭想了想,“那個,貝克曼,蘇美爾的石像,好像手裡拿了一朵花,會不會……”
“…………”難為你這麼細心了。
貝克曼半是欣慰半是贊賞的看了他一眼,在記憶裡搜索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那朵花是六瓣的,我去把它畫下來,大家照着找。如果有别的白色六瓣花也摘回來。”
畫着花的紙在海賊手中飛快傳閱。
潘蜜看了一眼,記下它的樣子,又把紙張遞給旁邊的海賊。
找一朵花?呵呵,她可是園丁希希亞啊。
隻要這片土地上有它存在過的痕迹,對她來說就是翻手花開、覆手花落的事。
不過得找個沒人的地方,不能放開了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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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潘蜜摘了一簍小白花回來。
乳白色,六片花瓣,對着陽光看還有點透明,花瓣是個小小的四棱柱,看起來很像上輩子養的多肉植物。
本來想多磨蹭一會兒再回來的,畢竟這麼神速的效率簡直想不讓人懷疑都難。
可此刻人命關天,潘蜜心裡惦記着菲利,于是她硬着頭皮蹦到一條小溪裡濺了一褲子的水,然後在岸上滾了一身的沙土,把自己的右腳對着棵大樹踹麻了,遂一瘸一拐一身泥的回到雷德号。
理由都編好了————不小心滾到一處陡坡下,意外地發現遍地都是雪華绮晶,把它們包圓了回來…………所以别問我在哪摘的,能摘的我都摘了。
船醫接過小竹筐,拍拍她的肩膀,轉身關上醫務室的門。
潘蜜不知道一會兒還需不需要自己,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面前“醫療室”的牌子上的字,差點把自己看成了對眼兒。
甩甩腦袋,褲腿濕漉漉的,蹲下去擰了把。
貝克曼從她背後走了過來,似乎想對潘蜜說什麼,沉默兩秒後,卻什麼都沒說。
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對方吓得蹦起來的樣子,貝克曼微不可見地揚了下嘴角,溫和道,“回屋換衣服吧。一會兒我放信号彈,把大夥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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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蜜心裡美滋滋的,她自認為立了功,接下來幾天使勁兒騷擾香克斯良心也不會痛的。
換好了幹淨的衣服,遠遠的似乎聽到耶稣布的聲音,“…………運氣也太好了吧,老子跑了一身汗,連個白花的影子都沒見到……”
潘蜜得意洋洋。
走到船頭,幾名幹部正坐在醫療室門口地闆上,像等待手術室外的患者家屬一樣,又是期待又是忐忑的樣子,看她過來,倒是齊刷刷的露出個龇牙笑,“辛苦小白了。”
香克斯對她擺手,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幾天沒好好休息,快回去補一覺吧。”
“嘿嘿,小白是擔心菲利對吧?放心,等一有消息我會去喊你的————”這是拉基路。
“還好啦,我不困——”
潘蜜本想加入他們的讨論圈子,趁熱打鐵和香克斯說幾句話刷刷好感度,結果剛說了“困”這個字眼,身體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
“哈哈哈哈,還說不困?!”海賊們紛紛發出善意的嘲笑,“趕緊回屋躺着吧。”
“好吧。 ”潘蜜妥協了,第一個哈欠一打,她還真有點困了,揉了揉眼睛,失望的向廚房走去,“我先去吃點東西,午飯的時候别叫我了。”
唔……還想添油加醋講一下她是多麼“不容易”,曆經“千辛萬苦”,各種“冒險”才采到的花,最好讓香克斯感動又心軟,好感度暴增幾個百分點………結果身體不給力啊,别講到一半自己睡着了。
算啦算啦,睡覺要緊,反正他欠了她這麼個大人情,以後拿這事要挾他乖乖從了自己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