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
空氣中的血味濃到發臭,紅發帶着幾名幹部正在飛快的朝戰場趕來。碼頭被毀對他們來說無所謂,被甕中捉鼈的隻是那群灰色的家夥們。
“老大,看來沒再打了。”穿着條紋T恤的胖子雖然就快胖成了球,但是體術相當的高超,奔跑起來無比輕盈靈活。
“小白!”
夢嶼島特有的白沙灘變成了紅褐色,亂七八糟的屍體橫陳滿地。
一身血污的潘蜜正奄奄一息躺在狼藉的戰場中央,雙眼微阖。
她正犯困,忍不住打了個盹,冷不丁就感到鼻尖一縷風刮過。
潘蜜被驚動,再睜眼就看到了幾乎近在咫尺馬上就要貼到自己臉上的香克斯。這樣猝不及防,這樣悄無聲息,就算潘蜜把這個情景在腦海裡已經預演了好幾遍,也有種被吓到肝膽俱裂的感覺。
我滴個媽!吓死個爹了。
系統你踏馬滾出來,你賣我的見聞色是假冒僞劣産品嗎?
紅發蹲下,把狼狽的被血糊了一頭一臉的潘蜜扶起來,讓她的背部靠在他膝蓋上。
“……”潘蜜先虛弱的嘤咛一聲,淚花立即充滿了眼眶,她輕聲嘶氣:“老大,你來了。”
讓我們把目光回溯到四十分鐘前。
潘蜜強行忍吐,在腳邊的法蘭朵脖子斷面處抹了兩巴掌血,糊在自己臉上,
再然後,她從某個無頭屍體的腰帶上找了半瓶朗姆酒,仔細的給自己的小刀消毒,
最後,她憋着兩泡眼淚,拿着消毒後的小刀,給自己制造慘烈厮殺後的傷口。
沒錯,苦肉計。
雖然她為了追逐香克斯一向豁的出去,不過依然沒有勇氣對着自己下狠手,刀尖剛剛劃破皮膚就傳來尖銳的痛感,哪怕那隻撒币系統此時告訴她割滿十刀就能兌換紅發——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我決定每想念女神一次就做一道高數題”的梗。
所以,她哼哧哼哧也就劃了四刀,再加上打架中被不小心砍的一刀——那四刀加起來沒有這一刀來的重——那什麼,意思意思得了。
潘蜜眼淚打轉轉,一邊抽鼻子,一邊哼哼:“我傷口好痛……”
她舉着胳膊,把冒着血珠的長長的割傷顯給他看,
“使不上力,大概筋被割斷了……”
“流了不少血……”
“冷……”
眼淚潸然而下,一副出師未捷身先殘,唯恐漫長餘生與輪椅相伴,再也上不了戰場殺敵的悲涼模樣。
這邊紅發已經粗略的檢查了一遍她身上的傷口,沒有骨折,胳膊上都是皮肉刀傷,看着很長的一道皮開肉綻,卻不深,破傷風針都不用打,香克斯用手搓了搓她的臉,幹涸發黑的血迹很快就被擦掉了,再扒開頭發,頭上連個包都沒有。
“……”
“别胡思亂想,”她被紅發一把提着站起來,用力攬進懷裡,
哭唧唧博可憐,意外達成“擁抱”成就的潘蜜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
“沒事了,你可是要娶九蛇島女帝的男子漢啊,怎麼可以哭鼻子?”
潘蜜:“嗚嗚……嗚?你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說要娶女帝了?”
“欸?”紅發愣了一下,然後摸摸她的頭,“不是嗎?也對,能讓這麼厲害的小白下決心變強的,肯定是BIG MOM啊。”
鼻涕都哭出來的潘蜜呆住:“…………”
“嗚哇嗚嗚嗚嗚……”就這麼個貨?她居然要攻略這麼個貨?
“咦?怎麼了怎麼了?怎麼越哭越兇了?!”紅發手忙腳亂的又是順毛又是拍背。
“你……你特麼,壓……壓到我傷口了嗚嗚嗚……”
不在一個世界,果然很難擁有同一個夢想。
海賊們看見自家老大已經有心情逗新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