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海軍的事,在亞瑟主動提出後,亨利七世也表示同意,長期以來,他對他的次子都沒有明确的安排,他隻是提防着他不會成為長子的威脅,因此一直有讓他成為教士乃至紅衣主教的意願,但如果讓他參與海軍的建設,這倒也不算個壞主意,國王總需要兄弟作為左膀右臂。
而就在這個時候,羅馬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在和兒子凱撒一起前往紅衣主教府邸赴宴時,教皇亞曆山大六世忽然重病,半天時間便撒手人寰,而他的兒子雖然僥幸未死,他治下的公國和城市卻紛紛叛亂,這位前一刻還計劃要統一意大利的教皇私生子一夕之間跌落谷底,意大利的局勢再度波詭雲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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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奧納多·達·芬奇近日再度陷入對未來的困惑和苦惱中。
一年前,他接過了瓦倫蒂諾公爵的邀約,受雇于他為他設計武器、建造城池,他欣賞這位主人,但同樣因他對自己的要求常感身心俱疲,他有建造堡壘和攻城器械的才能,但并不适應動蕩軍旅生活,他拿畫筆的手拿不起武器。
而現在,他的主人看起來也朝不保夕,他的教皇父親去世後,他的一切行動都得不到認可,他選誰作為新教皇他都不可能像父親一樣無條件庇護他。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他,但必須思考退路------如果凱撒·波吉亞在意大利的統治土崩瓦解,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想離開意大利,這裡是他的家鄉,是孕育他一切靈感和才華的地方,如果瓦倫蒂諾公爵還付得起他的傭金,就繼續為他服務吧!“您的信,先生。”二月的某天,他忽然收到一封來信,他忘了他什麼時候認識這位信使的,“我的主人吩咐我務必親自将信交給您。”
他似乎是英格蘭人,在羅馬,英格蘭人很罕見,因此他終于想起了他是怎麼認識這位信使的,英格蘭王儲想要找他定制畫像,支付了定金,但沒有約定什麼時候動筆和驗貨。
如果瓦倫蒂諾公爵無法再雇傭他,去賣畫倒也是個謀生手段,可英格蘭不是什麼藝術創作者的樂土,偶爾接個外快倒還能接受,尤其是他正處于困窘境地的當下。他拆開信,卻在看清那行拉丁文的瞬間大驚失色:“告訴你的主人,不要信任西班牙人,他的朋友愛他,但更忠于他的君主。”
他的主人,他主人的朋友,他主人朋友的君主......列奧納多且驚且懼,他再度仔細端詳那封信,除了這句話,信中再無其他内容,除了落款。
落款是一朵玫瑰,英格蘭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