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了。
黑川绫盯着賬戶的500積分,有些提不起勁來。
距離事件結束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那時的結局出乎了所有人意料,誰也沒想到本來說得好好的人會突然對自己下手。
她的術式不具有攻擊性,所以使用的是揣在褲兜的可折疊水果刀。
那把刀不知道已有了多少年份,折疊變得卡頓,無法完全收回槽中,刀尖總會露出一點。因此,放在兜裡就很難不時常挂住布料。
她衣兜内已被剮蹭起了毛邊。
不知道為這一刻,準備了多久。
避免惹火燒身,他們将屍體簡單處理下葬,并在警方撤走監視之後偷偷再去由川宅看了看。
在了解背景之後,有些事情也有了解釋。
比如當時感受到的屋内設施的違和感,比如地下室究竟有什麼。
前者沒有什麼特殊,僅僅因為屋内雖然溫馨,那種生活氣息卻由于能一同生活的人的離去而變得陳舊,因而使人感到不适。
至于後者……
與曾經想象過的血腥場面不同,似乎僅僅是她用來思考事情的地方,能看出最常用是一張書桌,上面放着一本筆記。
五條悟沒有什麼尊重隐私的概念,看見就打開了,然後發現是她關于自己術式的研究,筆迹很新,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五條悟當時看完後,想了一會兒,說:“按照她的記錄,其實對人下手的實驗成功率比用小貓小狗要高吧。”
她的術式效果與她本人所說大差不差,但實際操作之時偏差值很高——就算真的成功了,誰也清楚回來的不會是原本那個人,隻會是她操縱之下的傀儡。
其中各項要素裡媒介的影響相對來說最大,所以五條悟才會那麼說。
但是她雖然沒有選擇傷人,對着小貓小狗下手也是不争的事實。硬要将一個生命破壞原來的模樣,扭曲成為人形,答案就如同他們看見的那樣,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僅剩死亡時痛苦的本能反擊。
所以大概正是因為同為咒術師,他們才會被特定攻擊。
黑川绫無法評價由川紗溢這種行為。
疲憊想要自私,壞卻不夠徹底;想死不敢死,活也活不下去,于是整個人陷入矛盾。
唯有那些因她逝去的生命無辜。
既然事已了結,說太多也無益。目前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扯出來的那些牽連問題。
由川紗溢對于咒術的态度,讓他很難不想到一個人。
吉野順平。
那個被真人改造的孩子。
對咒術界沒有半分了解就算了,甚至對自己的咒術都是最近才在慢慢摸索,咒靈也幾乎沒見過。
問題是,這個時間點,真人——誕生了嗎?
夏油傑在翻完筆記後也短暫提起了這個話題,不過兩人都沒太在意,幾句話就聊到了别的地方去,很快将這件事抛之腦後。
黑川绫收回視線。
……算了。
如果他能在一切發生之前找到達成目标的方法,這些事情都将與他無關。所以沒必要過多在意。
現在對于他來說,更值得思考的是另一個問題。
光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光從結局來看,它是想要一個人的逝去。先不說這個人的名字他以前從未聽聞過,顯然在原著中也隻是路人,如果目的隻是要她死,光屏又能借此得到什麼?
還是說,任務題目中的“困擾”二字,其實是一個可活動範圍,根據任務目标當時的心情而定。
所以如果他能早一點去做任務,說不定能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不行,别想了。再這樣下去就是純粹鑽牛角尖。
黑川绫甩了甩腦袋,點開倉庫,決定換換心情。
從由川宅出來之後,他們順路又去了一次波洛——誰也避免不了拜倒在透子的廚藝之下,正好碰到了不定時出沒NPC毛利蘭。
憑借貓咪的外形,黑川绫順利蹭到了歐皇的手。
好的,現在就讓他來抽一發十連看看——
鄭重地選擇打開寶箱,在看見閃光的前一秒,他立刻閉上了眼。
等了幾秒之後,估摸着應該已經全部顯示完畢,他緩緩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努力眯着眼,試圖一個一個慢慢看過去。
“嗚哇,”路過的五條悟看了他一眼,走過去又倒回來,怼臉大聲叭叭,“好猥瑣的表情。”
他用一種很欠揍的笑指着黑川绫扭頭對夏油傑喊:“傑,這眼神随你啊!”
夏油傑路過被創:“?”
關他什麼事??
五條悟的忽然湊近吓得黑川绫瞪圓一雙貓眼,注意力轉移到他那張大臉上,随後光屏自動隐去,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家夥在說什麼。
下一秒,黑川绫惱羞成怒,怒從心起,後腿一蹬便試圖抱臉蟲式扒到五條悟臉上——
白毛DK瞬間後撤,他撲了個空,落地“咚”的一聲。
“啧啧啧,”五條悟長籲短歎,“怎麼會有這麼笨的貓?沒随到傑的精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