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風鈴晃動的聲音響起,安室透挂着标準的笑意擡頭,“下午好,想要點什——啊。”
他不着痕迹在兩人身上掃過一眼,“是你們啊。”
推門而入的一黑一白兩個高個子男生,赫然就是昨天才來過的那兩位。
白發少年依然帶着墨鏡,哪怕是進入室内也始終不曾見他摘下過。雖說有那麼一部分青少年會追求特立獨行的外表打扮,但他并不像那一類人。
或許是能力與眼睛有關。
至于那個留着奇怪劉海的黑發丸子頭少年……
“今天想要點什麼呢?”安室透眸光微閃,自然地對着後一個進門的夏油傑問道,“還是和昨天一樣?”
五條悟搶過話來:“有沒有點新的?”
略微停頓了一秒,見夏油傑的确沒有接話的打算,安室透才絲滑地将話題中心挪到他與五條悟之間。
“有哦,今天正好有新品,”他示意對方看今日上新,“今天有——”
沒等他說完,五條悟就打斷了他,“那把新品給我們各上一份好了。”
夏油傑目光從菜單上掃過,見總共隻有兩樣,便沒吭聲。
點完餐,兩人也沒急着走,順勢在櫃台前坐下,黑川绫熟門熟路地跳上一旁的空椅。
按照他們的打算,是想先來這個偵探小哥這裡聽聽風聲,畢竟感覺他消息好像很靈,然後再見機行事。
之前直接就把屍體帶走是覺得或許能從中檢查出什麼結果來,誰知道毫無進展。五條悟也看不太出來那女孩到底是什麼術式,于是隻好灰溜溜地又回到原路線。
不顧普通人這邊的想法直接行事也不是不行——不如說他們經常這樣幹。
但畢竟這次一與咒靈無關,二算是他們多管閑事。雖然上面那群老橘子不足為懼,但戳到了之後就會一直像個蒼蠅一樣嗡嗡嗡地騷擾,也實在煩人。
所以這頂多隻能算私下的行動。鬧大了就沒意思了。
趁安室透背過身去拿東西,兩個人互抛眼神。
‘你問。’
‘你問。’
‘誰看得懂傑你那個小眼睛在說什麼啊?’
夏油傑:“。”
夏油傑微笑:“想打架嗎,悟?”
“來啊,”五條悟撸袖子,“走,我記得這附近有片——”空地。
“喵——”
話音未落,瞅着察覺到關鍵詞于是越來越頻繁盯過來的安室透,黑川绫十分乖覺地先一步沖上去跳到兩人面前的桌上。
下一刻,夏油傑條件反射把它抱起來,五條悟看着桌面上隐隐在飛的毛發和沾着灰塵的貓爪印,不等誰開口就下意識扯了紙過來沾水擦幹淨。
夏油傑輕輕打了他腦袋一下,“在高專你上悟的桌子沒所謂,但是在外面别這樣。”
五條悟抗議,“什麼叫上我桌子沒所謂啊!?”
好,成功轉移話題。
黑川绫甩了甩尾巴,然後由于依舊在飄的毛發連尾巴也被按住。
夏油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忽視掉旁邊跳腳的雞掰貓,熟練地放出之前特意留下的三級咒靈,操縱它張開嘴,将空氣中的貓毛無聲吸淨。
正巧此時,安室透身子探過櫃台,放下第一個盤子。
空氣中的貓毛三兩下就消失不見,夏油傑将貓咪放到身邊椅子上,警告他好好坐着不許亂動,擡起頭微笑道謝,刹那間咒靈消失不見。
安室透站直身子,若有所察地看過去。
那邊什麼也沒有。
就這麼亂七八糟鬧了一通,結果還是沒鬧出結果。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在桌下伸手。
三、二、一——
左邊剪刀右邊布。
夏油傑伸着兩根手指得意地晃了晃。五條悟切了一聲,願賭服輸,張嘴喊道:“喂——那位小哥,來來,問你個問題。”
安室透短暫停下手裡的動作,無奈道:“叫我安室就好。”
“噢,安室小哥。”
安室透:“……”
行吧。
“我問你啊,今天這附近有出過什麼事沒?”五條悟伸長身子,單手撐着桌面托腮,像一條拉長了身體的貓,問出的話也和貓咪一樣不經思考。
被他過于直白的試探震得單手扶額,夏油傑已經在想等會要怎麼圓回這個話題才能繼續套話了。
誰料,那服務員小哥似乎絲毫沒有覺察。
他順着五條悟的問話便往下思考,看得出來消息的确靈通,幾乎沒有經過回憶便脫口而出。
“你說的是兩條街後的那條巷子吧?”他說,“大概今天中午的時候,有人報案說聞到了很重的血腥味,但是等警察過去之後卻隻剩下案發現場,屍體不見了。”
夏油傑不動聲色地插話:“那麼,知道是誰做的嗎?”
“你問的是哪件事呢?”服務員小哥看向他,“如果你問誰帶走的屍體,那個我也不清楚。但是這個案發現場的細節手法,可以肯定,還是那個‘剝殼兇殺案’的兇手做的。”
安室透描述的情景與他們預想中有些差異。
有關他們破壞現場那一部分的成分占比并不高,述說重心在于有關于由川紗溢的調查。
接到報案并檢查之後,确認了依舊是之前的案件,作為唯一重大嫌疑分子的由川紗溢自然是第一個被調查的人。
她身邊有着随時盯視的警察,按理說應該是最好出結果的。
然而問題就出在這裡。
三個警察被詢問的時候,無一例外給予了同一個回答。
——她沒出過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