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自己說錯話,那就别在哪裡狂吠,我聽得到。”芥川站在人群中間,氣勢卻一點不弱,甚至像極了那隻可仰望的神明,面對這些跪拜的人,自如而冷淡的俯視。
“芥川君還真是年少英才。”又是上首的中年人,“隻是誰沒有年少輕狂,年輕人,還是留點餘地吧。”
“哦,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給我留餘地了?”芥川勾起的唇角不帶溫度——其實在側面看過去,他和太宰治當年談判的模樣像了有九成。
但他更鋒利,也更……具有神性。
他除了一開始環視四周的時候,連看都沒多看一眼那個尾座。
他站在那裡,卻仿佛受萬人敬仰。
他本應該在殿堂之上。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
“芥川君。”中間的中年人再次開口,“你的來意我們也都知道……”
砰——
障子門轟然洞開,直接被來人踹出一個大洞。
“呦,幾位開會怎麼不叫我?”張揚的聲調比人來的來早一些,邁動長腿,五條悟毫不猶豫的一把拉着芥川坐在了上首,“還是說,我們五條家沒資格參與?嗯?”
五條悟掃了一眼下面坐着的人,把芥川按在座位上,“什麼時候這種事情,連我這個家主都不需要知道了?”
底下的五條家的人頓時把頭縮了回去,讷讷不言。
五條悟冷笑一聲,又向其他兩家發難,“來,你們要談什麼,讓我也聽聽。”
“五條悟!”左側離上位最近的地方坐着個老人,看樣子地位很高,“你不要太過分!昨天晚上你……那件事你還沒有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似乎是顧及芥川,老人沒有說的太清楚,反倒是五條悟毫不猶豫的把他們的醜事都給抖落了出來,“哦,我掀了總監會——那又怎麼樣呢?”
“拿着我好友的屍體去做咒具,你們可真敢想啊。”五條悟想起這事還是一肚子火氣,天知道他發現這群人居然在密謀這種事情的時候有多憤怒。
他冷笑一聲,“這麼提醒我,你也想死?”
咒術師的身體也是制作咒具的好材料——更何況,家入硝子還是難得一見的反轉術式擁有者。
五條悟當場就爆發了,殺了幾個主謀不說,還把咒術總監會給犁了一遍。
剛剛他聽家族裡的小輩說起這些長老的“座下鷹犬”又要去禅院家開會,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這裡。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感謝六眼。
他一眼就認出來他是昨天的小神明!
一把薅走!
看這群人的樣子和他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們的站位,就知道這群吃飽了撐的的家夥又在擺譜,為難他的小神明——
芥川被人薅走的時候還有點茫然,等坐下了才看清來人的面容——
……
好巧啊。
他應該沒認出來吧?
那他為什麼要把我按在這裡?
剛剛還尖銳像刺猬一樣的芥川突然被人順了毛,還被塞了一堆點心在懷裡,高個的青年還示意他随便吃——
五條悟撸起袖子,把這群人挨個噴了一遍。
好像,沒我什麼事了?
芥川茫然的被塞了一塊小蛋糕。
“你來幹什麼?”五條悟挨着芥川坐下,手上的勺子就是罪魁禍首。
芥川嚼吧嚼吧,覺得味道還不錯。
“我是來談合作的,我們需要一些咒具和資料。”芥川實話實話。
“啧,這種小事直接來找老子不就好了?用得着在這裡挨罵。”五條悟又抓緊機會給芥川嘴裡塞了一口小蛋糕,趁他說不出話,又捏了一把臉,“走,我帶你随便挑。”
芥川:?
我們很熟嗎?
底下剛剛還傲氣十足的家夥這會噤若寒蟬,沒人敢站起來反對五條悟——除了那個總監會派來的老人還站在那裡叫嚣。
五條悟不等芥川說話,拎起袋子就拉着人要走。
“唔!”吃完——
“知道了知道了,給你拿着。”五條悟一把抄起盒子,壓根沒理那個還在跳着腳喊五條悟你怎麼敢的家夥,潇灑離去。
等他出了門,五條家的人也迅速跟了上去。
很快,禅院家主也帶着人離開了。
獨留那個老人狠狠跺着手杖叫罵。
這事隻要一沾上五條悟就成不了——說實話,禅院直毘人也不太樂意坐在這裡,這群人明明就是瞧上了與謝野晶子,五條悟踹翻了他們拿家入硝子的屍體做咒具的“好主意”,他們就要打别人有的治療的主意了。
想着拿捏人家,再讓港口黑手黨把與謝野晶子送給他們,成為第二個被“嚴加看管”的家入硝子——這群老家夥最怕死。
禅院直毘人正值壯年,這些把戲謀算,他還看不上眼。
橫濱就是個紮手的刺球,連官方都拿它沒法子,他們也敢湊上去找死。
還真是……太過自信。
也就這群人真的認為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是徹徹底底的敵對關系。
他們一向不把非咒術師當人,更何況,與謝野晶子還是個女人。
這些湊在一起,他們當然就把她當成了物件。
他們自然而然的把自己認知中的一切套在與謝野晶子頭上。
不過現在就五條悟的态度來看,兩邊都成不了。
那可就與他無關咯——
“你……”芥川已經坐進了車裡,還沒來得及說話,五條悟一個眼神殺過去,開車的人就麻溜滾開了。
“早上好,小神明~”五條悟把墨鏡往上擡,蒼天之瞳小小的對着芥川wink了一下,“要和我回五條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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