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是手臂墊球與影山抽息聲,日向感受着極速刮起的風,這風将時間倒退,排球落在木闆地上,它彈動着——直到停止。
日向露出了然的笑,在他身後的是日向排球生涯之中第一個守護他身後,一步一步推着他,看着他走向職業賽場的人。
好久不見,烏野的守護神。
他伸手,接住了掉下來的制服。
“哇哦!好強勁的發球!”西谷将球墊出完美的一傳,但因為網前無人落在地上,他看向場地對面的影山:“你是新來的一年生對吧!”
“好厲害!”影山從沒見過這個人,但是能在一瞬間跑入比賽場地還将他的球墊起,實力不可小觑。
“啊!阿谷!”田中剛到體育館就發現了西谷的回歸,兩個人高高興興地抱在了一起。
“阿龍!”西谷與田中兩個人久别重逢高興了好一會,恰好這個時候菅原等人到了。
“啊嘞,西谷回來了!”菅原換上了室内鞋,發現西谷回歸之後,快樂地向他跑去,随後二人跳了起來在空中擊掌。
“菅原前輩!”西谷看着跟在他身後走進來的大地學長,又開口道:“旭學長呢?”
見大家互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隐時,西谷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難道他逃跑了!”
“喂!西谷,别用這種語氣和前輩說話啊!”田中将他拉回來。
“嗯,什麼逃跑?”東峰此刻恰好從門外走進來:“啊……西谷,好久不見啊。”
東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露出腼腆的笑容。
“旭前輩!你終于回來了!”西谷的雙眼幾乎能發射星光射線,那種興奮讓東峰下意識向後一撤。
但是他撤退的速度還是太慢了,西谷一下子撲了上來,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西谷笑着大喊道:“耶!今年的IH也要一起加油!”
“前輩們的關系還真是不錯呢。”日向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左邊的影山,又看了一眼右邊的月島。
“如果你敢撲我,下次發球我會發到你頭上。”影山警告道。
“敬謝不敏。”月島拒絕。
“不要說這麼恐怖的話啊!”日向對影山吼完後又扭頭對月島道:“啊,月島又在說一些高深的成語了!”
“高深嗎?是你不學習吧。”月島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雖然眼前這個家夥國文隻是一般成績,但是外語卻好得有些誇張,盡管自己不想承認,但是他在這科成績上居然輸給了日向!
旭被撲倒之後,菅原也趁機撲了上去,二三年級們在地上鬧成一團,隻有大地與緣下在一旁無力扶額,一時之間場館之内充滿了歡笑的聲音。
東峰與西谷回到隊伍之後,武田想要邀請一位專業指導的想法越來越強烈,今年是三年級的最後一年了。
他是在這一屆高三升上來的同時接手的烏野排球部,自己也沒有任何打排球的經曆。但和這些孩子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武田也被他們對排球的熱愛所感染。
練習賽結束之後,大家決定留下來加練,影山也提出要提前适應東峰的打點,武田老師則是前往坂下商店。
站在坂下商店門口時,武田老師心中還有些膽怯,但看到坐在櫃台前的那個男人,最終武田老師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眼前的商店玻璃門,走進了商店。
本以為是有客人來的烏養下意識擡起了頭,臉上還挂着營業性的笑容,但看到那張最近時常能看到的臉後烏養長歎了一口氣,心情變得無奈起來。
“老師,您怎麼又來了,我都說了我不會回烏野排球部,也不會去做什麼主教練的,雖然我也姓烏養,但最适合做教練的人是我們家老爺子,我隻是在高中和高中畢業後打過排球,但在做教練這件事上我一竅不通。”不過想到自家老爺子最近的身體狀況,烏養又連忙補充一句,“不過我們家老爺子最近也沒有機會再次複出了,他的身體狀況不好,所以老師您請回吧。”
“我知道烏養君你已經拒絕過我很多次了,但我還是很想懇求你,現在我們隻差一個指導者就能組成一個完整的排球部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的請求。”武田老師深深鞠了一躬。
可烏養依舊不為所動。
武田看到他這副模樣,隻能拿出自己的大招了,“我們将會在黃金周與來自東京的音駒打一場訓練賽,據說現在的音駒在貓又監督與曾經的二傳手出任指導團隊後,又有希望可以沖擊全國大賽,如果我們烏野也能夠進入全國大賽,那我們極有可能在全國大賽的舞台上再打一次垃圾場決戰,我想烏養君你應該不會想錯過這曆史性的一幕吧?”
打蛇打七寸,招攬人當然也要給出最誘人的條件,武田老師抓住了烏養系心的軟肋,當然就有了說動他的資本。
果不其然,最後烏養還是答應了暫時成為烏野的指導者,期限是——與音駒的練習賽結束之後。
不過前提是他有個條件。
“在指導烏野之前,你們要讓我看看現在的烏野實力究竟如何。”烏養又道:“時間就定在下周六,和烏野町内會的大家一起打場比賽,怎麼樣?”
武田站在門口,他遮擋住了玻璃窗外灑進的陽光,烏養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卻能夠感受到他此刻的自信,隐約中,似乎還能看到他眼鏡鏡片上的反光。
“好啊,我相信,現在的烏野不會讓烏養君你失望的。”
我也相信在執教過這麼一支隊伍之後,你根植于血脈之中的指導基因,會讓你再也無法拒絕成為一名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