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涉口中的花店,就在離警視廳步行二十多分鐘的地方,高木涉開車過去隻要幾分鐘。他今早将車停在路邊買早餐的時候,注意到了這家店。當時店長或者店員的某個人,正将手裡包好的花交給一個穿着黑色夾克的客人。
“也是一束白花,我趕着上班,沒看太清楚。”高木涉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這才是他看見那張照片的第一眼,就想起來今早發生的事的原因。那個穿黑夾克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跟蹤雪上小姐的跟蹤狂!
早知道,他就看得再仔細點了。他對那個男人的臉完全沒印象,對方戴着兜帽,側對着他,又走得很急。現在想想,是有點鬼鬼祟祟。
雪上詩花想,高木涉在外傳也是混上主角了,随随便便遇上一個人,居然就是案件的嫌疑人。
“不要緊,花店裡的人應該會有印象,附近也可能有監控或者目擊者剛好記下了那個人的長相。”她不是很在意地反過來安慰。
要不是為了和紅方搞好關系,她都懶得報案。
按照雪上詩花的作風,她會直接把人約出來狠揍一頓。武力值為A,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花店的店名是Redamancy,門頭是纖細發光的花體金屬字,店鋪整體的風格清新複古。店門口擺放着木頭的花架,花團錦簇。門大開着,裡面放滿了售賣的鮮花,卻沒半個人影。
“請問店長在嗎?”高木涉怕店長不在,被人當小偷,一邊小心翼翼地往裡走,同時東張西望,一邊揚起聲音提醒。
雪上詩花就要坦然得多。她覺得這一幕可太名柯了,非常熟練地判斷:“可能死人了。”
“雪上小姐,不要突然說這種可怕的話啊!”高木涉悚然一驚,見少女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知道她隻是随口一說,忍不住吐槽。
“救、救命,有搶劫犯,他從後門逃走了——”
話音未落,從裡屋傳來了男人痛苦的呻-吟。一個穿着印着花店logo的圍裙,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捂着腰腹的傷口,臉色慘白,踉踉跄跄地從裡屋出來。
緊接着,男人逃出來的房間裡,響起了什麼東西落在地上摔得稀裡嘩啦的聲音。
高木涉看見這樣的場景,瞳孔驚懼地擴散,他沖上前,扶住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雪上小姐,拜托你打——”
他剛想拜托雪上詩花報警和打醫院電話,自己去追犯人,就見黑發少女利落地越過他,從通往後門的裡屋追了出去。
高木涉:???
等等啊雪上小姐,他不是這意思!!
雪上詩花是這意思。
報警多沒意思,還是直接把人抓回來快點。
她并沒有走多久,後門外是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她發現外面沒有人,就回到了花店。
回到被害人跟前之前,她看着裡屋碎掉的花盆,和散落一地的泥土,沉思了幾秒。看起來是犯人逃跑的時候打碎了花盆,她和高木涉在外屋聽到的聲音,似乎就是這個。之後犯人踩到泥土,所以留下了很明顯的通往外面的腳印。腳印越來越淡,在離開後門沒多久便徹底斷開了。
雪上詩花用技能鑒定地面後,得到了一條新的情報——
【腳印:通往室外的腳印一串,看起來很複雜,實際上也很刻意。】
雪上詩花:“……”
果然她的感覺沒有錯。
她回到外屋的時候,高木涉已經打完電話,也給被害人做了基礎的應急處理,讓被害人身體放平躺在地上,不要碰到傷口和兇器。
高木涉擡起頭,見黑發少女平安無事,松了口氣。
“雪上小姐你突然就追出去了吓我一跳,太危險了。”高木涉擺出警察的姿态,闆着一張臉教訓。
雪上詩花眨了眨眼,平靜地說:“沒看見人。”
“啊?沒關系,本來也不是雪上小姐的責任。”高木涉立馬被她若無其事的态度帶跑偏了,“等下,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雪上小姐,你怎麼能自己去追犯人呢?如果對方動手傷人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還蠻能打的。”
雪上詩花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被人特意提醒的事。她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當然也不會逞能。問題是,她本來就很能打,為什麼要把簡單就能解決的事情變得麻煩?
高木涉見少女絲毫沒有悔意,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說教。
十分鐘後。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會再逞能了。”
雪上詩花捂着耳朵,迅速認錯。
别念了師父别念了,她頭都痛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