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修院的招生文考,當真很不簡單,考試内容除開關于靈修的基礎知識以外,還有許多關于本世界曆史、政治等相關,沒有點底蘊的家族很難培養出來這等考生。
尤其從靈修院畢業的學子,入朝為官後的升遷速度比之同族氏族子弟都要更快,文考難度就更不會放低了。
姜玉隻慶幸,因本世界文化有過斷層,加上氏族對學識的壟斷,所以文考難度雖高,卻沒有如華夏古代科舉那般對文學底蘊有極高的要求,否則她斷然難以在幾個月内将學識補上來。
姜玉在這隔絕聲音、靈識的小格擋中埋頭苦寫時,本校高年級的學子們也有不少正分心關注這屆考試。
畢竟這一屆不少氏族都出了一些少年天驕,各家族子弟自然極為重視。
遠處一座閣樓中,正有人垂首低聲訴說着什麼,身着玉色長袍頭戴金色冠冕顯得清俊至極的如畫少年聽完,不甚在意地略一颔首:“既然如此,武鬥時多注意她一二。”
他那溫潤中含着莫測的目光,仿佛穿過層層封印望向正參與考試的另一位太史家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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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筆疾書了将近兩個時辰後,姜玉運轉靈力緩解了身體上的疲累。
靈修院的文考共三個時辰,并不算很久,就考題密集程度來說,很多考生在結束時都答不完。姜玉能提前答完,純粹是讓現代的各種大考鍛練出來的,加上她隻求及格通過,答題時碰到不懂的直接略過了。
這會看着試卷上剩下的一些未答題,姜玉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和手腕,開始胡編亂造。
靈修院的入學招生考試,分為文試武鬥兩項,文試隻要成績及格就能進入下一輪,武鬥中繼續篩選考生,以武鬥名次論最終排名。
姜玉已經估算過了,就現在答題的分數來算,她絕對在及格線以上,隻是名次危險,所以能編多一點是一點。
在代表着文考結束的鐘聲響起後,小格擋内所有考生便被考試所坐的靈具凳子禁锢在座位上動彈不得,試卷也被考試桌上亮起的靈具模糊處理,這時誰都不能再答題,也看不清試卷上的字迹了。
片刻後,便有考場上的師長将模糊了字迹的試卷統一收起,姜玉這才得以随意走動跨出考試格擋。
她一路找尋考試位置時看到的高冷氏族子弟,這時和族人、朋友們聚做一團,輕松交流着什麼。
文考部分,被刷下去的多是沒什麼底蘊的小氏族子弟,所以很多大氏族子弟面對這一關很放松随意。
姜玉随着衣冠楚楚富貴逼人的氏族子弟們走出了考場,不多時便來到了張榜處。
專供氏族參與,且限制了參考人數的考試,總共參考人數也就五百七十多人,是以考試成績出的很快,衆人一般就在張榜區等待。
在這裡,姜玉不但和溫家衆人彙合,還見到了被簇擁在人群中,本屆聲名在外的幾位天驕。
有太史王族初覺醒便得到一道甲級靈技的太史熠,他正是如今西燕王後宮極為受寵的任家任貴妃育下的七王子。太史熠不過剛剛十一歲,尚且年幼的面容上滿是金尊玉貴的冷漠傲然,一襲玉色滾玄邊的精緻衣袍更是襯得他格外鋒銳逼人。
有二品氏族芈家的芈華陽,她身着烈烈紅衣,秾麗面容上俱是生人勿近的凜冽冷意,甚至與本族人之間都劃開了一道距離,不甚親近。
有三品氏族曹家的曹靖淵,這是一個稍高壯些面目平和的少年,看似武修樣貌,但實際上也是一個初覺醒便獲得甲級靈技的天縱之才。
姜玉看着這幾人,頗覺微妙,比溫家地位更高的幾個氏族中,隻有任家當代未出初覺醒便獲得甲級靈技的出衆後輩,偏偏太史熠乃是任家出身的任貴妃所生,這其中的錯綜複雜不必言說。
在姜玉觀察這些人的時候,溫家族人心情也很是複雜,一邊激動于今年族内出了溫靜姝,驚人地突破到了黃階修為,甚至有望一争武鬥前十。一邊又對她的異軍突起很是難平,尤其之前他們還對溫靜姝意見頗大。
但不管什麼心态,以溫乾琛為首的溫家弟子深知,每多一個實力強勁的族人,他們溫家在靈修院便更強勢一分,這是利于所有人的好事,所以沒有直接利益沖突的情況下,他們自然會以溫靜姝為首。
姜玉對于這些人的靠近并不排斥,靈修院内情況太過複雜,按宗族出身報團是最容易立穩腳跟的方式。
她站位的特殊,終于也引來了不少高品階家族弟子的注意,一個個神情各異掃過溫家的細微變動。
一些極受族中重視的氏族子弟,對溫家家主前後兩任夫人的舊事有所了解,有龍鳳胎在前,姜玉甫一回家還能得到這樣的重視,覺得她必然不簡單,不禁對姜玉重視起來。
溫家人皆圍繞着姜玉而站,溫家人後方倒還有一些依附溫家的小氏族子弟。這些小氏族子弟在靈修院處境艱難,若不依附大氏族,更難生存,能好生畢業的都沒有幾個。
氏族林立之殘酷,在考試階段就讓姜玉有所見識了。
所有人等了不到一個時辰,靈修院便公布了文試考試結果。
因在場所有人都是靈修,大家目力極佳,在學院張榜的時候人群雖略有異動,但沒出現什麼一擁而上湊近張望榜單的情況,隻現場比之前喧嘩了許多。
“過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