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吃飯時分神想到這些秘術的保存之法,姜玉有些為溫靜姝的時運不濟歎息起來,也不知她的外家到底經曆了什麼,這般厚的家底都被連根拔起,以至于讓她也被人襲殺在請靈前夕。
說來溫靜姝留給她最關鍵的一樣東西,是用特殊煞種制作的小錦袋。
這種煞據說有吞藏比自己體積大的物什的能力,用其吞藏物什的囊袋制作的器物,竟然類似于姜玉在神話玄奇傳說中聽過的儲物袋!
隻不過,這件香囊錦袋容量不甚大,也就有約摸姜玉曾經的大号旅行包那般大小了。
但這等奇物還是讓姜玉極為驚喜,也頗覺方便。
在姜玉認真修煉的時候,溫十六一行人路上倒是半點時間不敢耽擱,他們已然根據溫、鄒兩家車隊衆人橫死留下的痕迹,探查出了這場禍事必有靈修出手。
頓時一個個如臨大敵,着急回京都禀告此事。
姜玉不知道溫十六他們腦補了什麼東西,就覺得車隊行進的速度極快,她也就更加有緊迫感了。
之後的十來天都相安無事,一行人緊趕慢趕,在第十二天的時候抵達了西燕都城——燕京。
遠遠看到燕京城牆的時候,姜玉就有些被震撼到,燕京都城的城牆恐怕有二十多米高!
不但極為雄偉,整個牆體上還刻滿了一些神秘的黑色紋路,襯着金屬色澤的城牆外層,很是有些猙獰兇悍之感。
這與姜玉想象中的“古代”都城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尤其前世見到的現代社會都市,幾乎是不建造城牆的,所以看着燕京雄偉特殊的城牆,她又震撼又新奇。
等收回眼神後,姜玉才發現,京都這道北門處,光是城門都并列了三個。中間一道正門有十幾米高,正門兩邊的側門的大概五六米高,呈山字形。
溫家車隊從寬闊高大的正門呼嘯而過的時候,兩邊的側門處是許多擁擠排隊的庶民正小跑靠近城門。
姜玉沉默地看着他們點頭哈腰的在城門軍卒的呵斥下,穿行過低矮不少的側門彙入繁華京都,之後他們便被氏族馬車遠遠甩在了身後。
等進入城中,京都的建築、街道等雖然也比芮城堂皇富麗許多,街道上來往的人流更是密集,但沒有城牆城門給姜玉的震撼大。
她隻是略略看了幾眼都城内景後,就繃着心神琢磨起進入溫家後的血脈檢測之事。
不多會,一行人便到了氣勢不凡的溫家大宅附近。
溫府占地極廣,黑金色的牆體和大門顯得威勢不凡,高寬皆有十幾米的大門上,挂着一方牌匾,上面鎏金的“溫府”二字在白日裡熠熠生輝。
在牌匾上右下方緊跟着還有一行大字——四品氏族!
整個牌匾都散發着不一般的靈光,正是一件靈具。
到了近前後,那供人日常出入的側門處,已然等了幾個仆從。
在微蒼白着臉下了馬車的姜玉站定後,等着的為首之人便朝姜玉低頭行禮,“見過大小姐,您一路辛苦了。奴婢方管事,受命帶您前去祠堂。按照族規,您長久未歸家,須先去祠堂溯源血脈以證身份,還請随奴過去檢測過後再歇息可好?”
說完話,她擡起的一張臉上滿是恭敬問詢的笑意。
姜玉看了看她慈眉善目的樣子,也不多言,鎮定點點頭:“走吧。”
一行人正要進去,就有幾個言談肆意的少男少女說着話從門内走了過來。他們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比之姜玉看起來大了幾歲。
一衆人挑剔地掃視了姜玉一番,其中個身穿玄色武修服的俊秀少年眼神輕蔑,大喇喇開口:“什麼人都能上溫家的門了?”
旁邊另有幾人附和起來:
“哎呀,五哥沒注意吧,這可是七、八年沒回家的大小姐!”
“可别亂認嫡系小姐,大小姐隻能是玥妹妹!”
“對對對,我差點忘了,長期未歸家的溫家子弟得經過血脈溯源檢測才能認下。”
“認下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嫡系大小姐的,請靈成功才能算入我溫家的嫡脈序齒!”
一衆身着華貴樣貌姣好的少年人,對着姜玉好一番唱念做打,見她隻是清淩淩看着衆人,有些悻悻。
其中被衆星捧月、容貌豔麗的少女探究地掃視了一番姜玉,尤其在她的臉上多盤旋了一會。
随即她嘴角挂上一絲笑意,不緊不慢開口道:“靜姝妹妹辛苦了,都是一家人,你不介意我們旁觀你檢測血脈吧?”
姜玉不再刻意修細的長眉,讓她的容貌少了幾分曾經的嬌憐之感,看起來鮮妍清麗之餘舒展大氣許多,隻見她面露疑惑看向來人問到:“你是幾房的姐姐?”
一句話問的在場所有人面色一變,豔麗少女更是嘴角一僵,笑意淡去,眼神中透出幾分翻湧着的陰霾沉色。
旁邊有人迫不及待跳出來呵斥姜玉,“放肆!這是家主和夫人的嫡女,早已請靈成功的大小姐溫靜玥!”
被呵斥的姜玉眼神一凜,從前總是低垂的眼眸擡起,冷冷看向出言之人,細看下有些上揚的眼尾,讓她面上帶了幾分凜冽之感。
她聲音涼涼,緩緩吐出兩句話,“母親逝世後,父親再娶新夫人一事我是知道的,但我卻不知,父親如何還能給我生出一個嫡親姐姐來?”
聽到姜玉就這麼在溫府門口,扯開關乎大小姐面皮的這件事,在場很多仆從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愕難言。
包括圍着“大小姐”的一衆人皆心中一寒,有些驚慌失措,擰眉抿嘴不敢多言。
仆從中的家生子,以及身為溫家族人的少年少女們都對這樁往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