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松田陣平指着自己,突然有點跟不上節奏。
“老師在候機的時候看到你就害怕得不得了,這次老師接受這個公司聘任的原因也很蹊跷!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公司的人,老師看到你在這班飛機上就知道你要殺他,所以才那麼害怕!”中島英子指着松田陣平大喊道。
松田聽完,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等一下啊,這位小姐,可不能因為自己被懷疑了就亂說一氣啊,我,跟這位死者以前完完全全沒有交集,坐這班飛機純粹是因為工作調動而已,完全沒有殺人的動機。”
“那你要怎麼解釋老師害怕你呢?”中島英子大聲說。
“我怎麼知道,”松田陣平微微皺起眉頭,“況且你的老師到底是不是真的怕我還不一定呢,隻是你在這麼說而已吧。”
【其實她說得也不能算完全錯。】
【橫山公司是組織的制藥公司,廣義上來說,你現在确實是那個公司的人。】
[那又怎麼樣,他又不是我負責的。]
【而且作為剛剛得知黑衣組織并且被脅迫加入的一員,他有可能确實在怕你。】
[他又不可能是我吓死的。]
“抱歉,但是,老師确實很怕你。”小林田介猶豫地說。
目暮警官嚴肅了起來,“那麼,這位先生,既然有兩位關系者的指控,也請您對自己的情況說明一下吧。”
松田陣平戴着墨鏡的眼睛安靜地注視着面前有些不安的一男一女,吐了口氣,從西裝内側口袋裡掏出自己的名片遞給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拿起名片念:“神奈信利,米花Drunk爆破拆除有限公司高級技術顧問。”
松田陣平點點頭:“啊,這才是我的公司,我這次回來就是因為上面有一些臨時項目需要我參與,昨天晚上才訂的機票,你可以打我公司的電話去核實。”
“而且,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松田陣平說道,“死者最後是死在洗手間裡的吧,他進入洗手間的時候,我剛好從另一個洗手間裡出來和他打了照面,我根本沒有作案的時間,把機艙的監控錄像調出來,很容易就可以證明了。”
“非常抱歉,”空乘長說,“因為一些技術問題,我們這架飛機上的監控目前隻供機長、駕駛員在飛行期間确定艙内情況用,并沒有錄像功能。”
松田陣平高高地挑起了眉。
【這個世界的監控毀壞率很高,這是世界規則之一。】
[别什麼都寫在世界規則裡啊。]
“看來你暫時不能擺脫嫌疑了,神奈先生,”目暮警官嚴肅着一張臉,“關于山下先生害怕你這件事,你有什麼頭緒嗎?”
“沒有頭緒,那根本不是重點。”松田陣平不客氣地說。
“呐,呐,姐姐你為什麼說這位死去的老伯伯接受聘請很蹊跷呢?”
剛才一直像個警犬一樣在案發現場鑽來鑽去的一年級小孩兒已經停下來了,他看起來就像已經知道了一些确定的結果,隻是他還有别的想知道的東西,于是再次仰起了他的小臉兒提問起來。
“那是因為,老師他接到了邀請之後,一直都心神不甯,經常一個人在實驗室裡自言自語,無論怎麼說,留在英國才更有利于老師的研究,而且,而且,老師這一段時間都還很怕像他一樣的黑……”
“我說了這根本不是重點!”松田陣平打斷了中島英子的話。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其中柯南的眼神尤其犀利。
【恭喜你,你的嫌疑加重了。】
[總不能讓她真的把話說完吧,在日本,殺人都未必判死刑,但是如果她把話說出來,就一定會死了。]
“這麼簡單的案件到底是為什麼要啰嗦這麼久?”松田陣平不耐煩地皺起眉頭,食指和中指下意識地彎曲了一下又按捺下去,他更想抽煙了。
“簡單?”目暮警官重複道。
“到現在了,都能看出來的吧!連這種小孩子都應該看出來了。”松田陣平指了指柯南。
‘喂喂,什麼叫這種小孩子啊。’柯南聞言露出了半月眼。
“柯南君?”目暮警官低頭看向柯南。
柯南聞言乖巧地搖了搖頭,“沒有哦,我隻是個小孩子,我什麼都不知道哦。”
[這個世界的修正關鍵點就是這麼裝蒜的嗎?]
【他還是未成年嘛。】
“那毛利先生呢?您總能看出來了吧。”
“唔……就目前的情報來看,神奈先生你确實很有嫌疑啊。”毛利小五郎摸摸下巴,深思後說道。
松田陣平睜大了墨鏡後的眼睛。
【我聽到了有人濾鏡碎掉的聲音。】
松田陣平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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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觀察着眼前這個黑西裝的卷毛男人,他強壓着不耐煩站在原地,臉色蒼白得不像個活人,是生了重病嗎?還是受了重傷?臉上壓着墨鏡看不清眼睛,嘴唇青白,貧血,或者大量失血,受傷的可能性增加了。
那麼傷口是在……脖子上的大塊醫用膠布。
膠布是新的,說明是剛剛更換過,他提到自己剛剛去了洗手間,也許就是為了更換膠布,也就是說,下面的傷口可能還在滲液或者滲血,需要用到如此大塊膠布的,要麼是大面積的擦傷,要麼就是狹長的刀傷。
如果是擦傷的話,往往傷口較淺,以其愈合的速度,除非他就是在飛機上受的傷,否則根本沒必要用新的創可貼,刀傷的可能性更大。
而刀傷,尤其是在這麼緻命的部位的刀傷,受傷者本人的身份經曆,就也跟着不簡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