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善良的長治,這次小型聚餐獲得大量的甜點贊助。
适逢中旬接近滿月的時候,金海還搞來廚師做了些月餅:我日本人不過外國節日,所以想什麼時候吃月餅就什麼時候吃。
五條家人多,但能一起聚餐的沒幾個,金海邀請長治一起還被婉拒,隻能接受二人聚會的清冷局面。
長治:可别了,看見您和家裡不孝子同框就心髒疼。
五條悟居室外的院子造景幾乎是整個五條家最好的,小橋流水,盆景假山。
居室的主人對此視而不見,低頭認真幹甜點。
自從入學後面對高強度訓練任務,五條悟的進食需求也與日俱增,恨不得自己有個空間口袋可以放一卡車點心進去随身攜帶。
看他這幅模樣,金海有時候都擔心這孩子會不會少吃一口就犯低血糖。
吃掉一盤糕點,他才擡頭看看金海。
院子裡的風景早就看膩,五條悟也不知道金海來這能賞什麼。
“赫的運作我似乎找到一點思路了。”五條悟拿出一本書。
金海拿到手中,熟悉的書,好像見過。
之前帶去金海家裡的是拓本,原本都被放在五條家隻能在宅子裡看,不能帶出去。
這本就是金海在家看過那本的原本。
五條悟:“不出意外應該是把正屬性的能量灌入術式刻印,但問題就是怎麼逆屬性。反轉術式就是一條路,但那麼多不會反轉術式的都是怎麼使用術式反轉的呢?應該有辦法繞開才是。”
金海點頭,給五條悟遞去一塊不想吃的五仁月餅:“所以?”
五條悟沒有垃圾桶自覺地接過月餅:“什麼所以,接下來是金海的發言環節。”
“嗯……”金海咽下月餅,正襟危坐,“我不敢苟同你的觀點。”
“我個人認為這個意大利面就應該拌42号混凝土,
因為螺絲釘的長度,它很容易會直接影響到挖掘機的扭矩,你知道吧?
你往裡砸的時候,一瞬間……”
五條悟捂住金海的嘴:“我不知道。”
“你不是我家教嗎?連這個都不能教?”一番打鬧後,五條悟卸力,趴在小桌上面朝庭院埋怨。
金海無奈:“沒有無下限的人是教不了你的,更何況我情況特殊,連自己的術式原理都說不清。”
他剛才也不是完全無端的胡言亂語:“我剛才說的東西牛頭不對馬嘴,但上一個六眼跟我聊無下限的時候,我聽進腦子裡就和這段話沒區别。”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他是怎麼說的?”五條悟問。
時間過去這麼久,金海怎麼能記得?
他突然陷入沉默,五條悟安靜坐在旁邊成為不間斷往腮幫子塞糧食的倉鼠。
“五條宅已經近千年曆史,這期間也翻修過很多次。”金海給自己斟酒,浸入回憶,“但你的居室一直是家族中最強大的人在居住。”
畢竟面積規劃擺在這裡,注定是給最有權勢地位的人,哪怕五條悟也是十多歲才搬到這裡。
“所以上個六眼曾經也住過這裡。”
月明星稀,清風流水,也是在這個位置,兩人一同賞月飲酒。
“東南角那顆松樹下,應該還埋着他打碎的酒壇陶片。”
不像金海這個半吊子,他很喜歡喝酒,還會找來各種材料釀酒。
五條悟停下動作,看向金海。
金海略微停頓,皺眉:“但實在想不起來他說過什麼了。”
他還記得他向自己讨酒吃,抱怨家裡老頭們迂腐,說着未來要出去雲遊四方的暢想。
倒是也記得他說過術式獲取了進展,還說自己在族中典籍裡寫下自己的學習過程。但如何使用赫的具體方法卻是記不起,不能理解的東西很難被記憶。
典籍裡的東西悟也看過,派不上用場。
“上任六眼和你關系很好?”
五條悟收回眼神,看着手中的瓶子,拇指拂去瓶身凝結的水珠。
“像你和傑那樣吧。”金海停頓,最後沒說什麼摯友的形容。
他總覺得自己說出這個詞,那家夥都能在地底下笑話他。
“哦……”五條悟的尾音拖長,聽不出語氣。
金海笑了笑,拿起酒杯對月飲酒。
他仰望着天邊的那輪明月,清風吹拂而過也不曾讓他轉移視線,就像是與現世并無關聯。
隻要回頭,他的摯友還在他的身後,仍是穿着那身藏青色浴衣,向他抱怨杯中薄酒不醉人。
而五條悟卻在他永遠不會正視的前方。
……真是讓人讨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