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符玄而言,鐘未這個名字,隻會讓她想到半個系統時之前,那個呆在星槎上看起來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的,卻被三月七說是暈星槎的少年。
而今,看三月七的态度......不,甚至是看星,乃至于瓦.爾.特的表情,似乎都對停雲其實是絕滅大君幻胧一事,并沒有感覺到多少的意外,就像是提前預知了這件事情一樣。
說到這裡,符玄突然回想起來,在星槎之上,鐘未那仿佛是嗅到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而露.出難受的表情來。
起初,在最開始的時候,她還真的覺得......這裡是哪裡來的少年,竟然這般受不了苦,再加上仙舟的星槎已經改良了許多年、許多次,理論上,即便是小孩子登上星槎,也不會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恐懼才是。
而今,回想到這裡,符玄有了一絲明悟——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鐘未已經開始在提醒他們,隻是因為絕滅大君一直在,甚至是時時刻刻“監.視”她們的一舉一動,導緻她們到了最後,都不曾察覺到“停雲”的不對勁。
“三月小姐,不知你能否詳細說一下......鐘未是如何得知[停雲]其實是幻胧的?”
“啊,這個......”三月七有些尴尬地說道:“就是......猜得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猜的?”符玄緊皺眉頭,漂亮的眸子裡一片深思。
“料想本座已經是料事如神,沒想到遇到鐘未,竟然是本座瞎了眼......”
“等等太蔔大人,别這樣詛咒自己啊!”
“哼,隻是形容而已。”符玄放下因思考而擡起的手臂,眸子輕輕地眨動着:“如今看來,這位鐘未小兄弟,倒是有入我太蔔司的潛力,不成為太蔔司的人實在是太可惜了。”
三月七:......啊?不是?太蔔大人,您怎麼突然之間就搶人了!這是不是不太對勁?
她這欲言又止卻半天說不出話的模樣,惹得符玄直接擡頭。
“怎麼吞吞吐吐的,難道他有什麼不能來的隐情嗎?”
“這個,這個太蔔大人......您不樂可以跟我們搶人啊!況且!這件事還得問問鐘未的想法才行,咱們在這擅自做主實在是太不尊重鐘未了。”
符玄點頭:“也對,是本座魯莽了。”
說話之際,她們專注地看着不遠處的絕滅大君,以及被她控制住的魔陰身士兵。
說實話,她們剛剛的聲音,幾乎是沒怎麼掩飾,甚至是可以說是沒隐藏......這就導緻,幻胧将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鐘未......
幻胧回想着這個人物的身影,有一些詫異。
畢竟于她而言,這個名叫“鐘未”的小卒子,從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展現出什麼力量來。
不......也不一定,似乎從最開始星槎海的時候,這個名叫鐘未的人便已經開始謹慎,甚至是時不時拿起毛球堵住口鼻,仿佛是在遮攔着什麼氣息一樣。
那麼......他究竟是在遮掩着什麼呢?
是她的氣息,還是屬于“毀滅”的氣息?如若是前者,倒也無所謂,可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可就稍微麻煩了一些。
不過無妨,她們追随着納努克大人前往,毀滅無數文明,眼下的羅浮她自然也能輕而易舉地毀滅!
隻是可惜了,這些魔陰身、乃至于豐饒孽物,根本就使不上力,即便是想要阻止星穹列車的各位,也僅僅是阻攔了幾分鐘,便消失了。
在這種情況下,漂浮于半空之中的幻胧輕輕一笑。
“諸位莫不是以為,僅僅是這樣就把我打敗了?”
“我啊,是最不喜歡親手制造毀滅得了。如今既然已經被那位将軍拖于台前,幻胧隻能獻醜一番。”
“該赴約了,請容我先行告退。希望你們這些戲子們......能玩得開心。”幻胧緩緩消失在衆人面前的時候,自然也發現了正朝着這個方向跑過來的鐘未。
她輕輕一笑。
可惜這場戲已經謝幕,還沒輪到下一場戲登台。
否則,她怎麼都會讓這小卒子于羅浮之中毀滅。
這可真是太讓人可惜了。
.........
.........
幻胧于半空中消失,連帶着那股獨屬于命途之上的惡臭,也随之消失。
自然,幻胧剛剛的發言他也聽到了。
“絕滅大君幻胧......換句話來說,對方就是毀滅令使吧?”鐘未思考到這裡,忍不住一笑。
這麼一想,毀滅的命途與繁育的蟲子還是有一些區别的。
硬要形容的話,繁育的命途更偏向是一種粘稠的感覺,而毀滅的命途,更像是一種灼熱的感。
而像巡獵的令使那位景元将軍,反倒是沒有任何感覺。
鐘未忍不住捏了捏系統團子,或者還有一個想法,這或許不是屬于命途之上的感覺,單純是有人對他生出殺意,并将對方的命途直接洩露出來。
他自己對于命途涉及不深,了解的也不太多。這種東西還真是複雜,等之後再好好問一問親爹吧!
這樣想着,鐘未已經來到了衆人的面前。
“鐘未——”三月七沖着他招手:“怎麼樣!那位銜藥龍女治病的手法是不是一絕?”
鐘未:.........
怎麼說呢,治療的手法暫時沒看到,但是,共同的拍照與約定多了一個,以及糖果送出去了一些。
除此之外,病原體也已經遠離了......嗯?這麼一看,怎麼就不算是治療成功呢!
想到這裡,鐘未飛快點點頭。
“好耶!總算是恢複了!不過鐘未停雲小姐她.........”
“或許從一開始,她并不是[停雲]小姐呢?”鐘未繼續說道:“畢竟,從最開始遇到這位[停雲]小姐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了。而那個時候.........她說自己剛剛抵達羅浮?這麼一想,或許真正的停雲小姐,實際上還活着?”
“鐘未說得不無道理。”瓦.爾.特走了過來:“仔細一看,屬于[停雲]的身體,正在逐漸地消散。”
星雙手抱着手臂:“那這麼一看,屬于幻胧的詭計是不是直接就失效了?”她繼續說道:“如果我們不知道停雲小姐實際上是幻胧的話,那我們會不會在想,停雲小姐實際上已經背叛了羅浮,更甚至是可能已經加入了軍團呢?”
“不無道理。”符玄走上前來:“本座之後會将這件事告知将軍,也會告知天舶司,亦不會怪罪他們。”
“不過,在此期間,她裝作停雲小姐的模樣,至始至終都對豐饒造物表現得過于感興趣了。再加上建木始終未死去,被封印在持明洞天之中。”
“按照幻胧的性子,她或許會追尋新的身軀,而以幽靈之姿本座也拿她沒有辦法。”
“而建木.........或許就是她所挑選的身軀。盡管鱗淵境依舊有着封印,但距今幾百年未有龍尊加持封印,估摸着封印也會松緩許多。而這對于幻胧,無疑是最好的機會。”符玄皺起眉頭:“如今我等應該去做的事情,就是前往鱗淵境,阻止絕滅大君的行為。”
“諸位,可願随本座前往。”
“沒問題。”
緊接着,一艘星槎停在不遠處。
鐘未跟着列車組的大家登上列車以後,瓦.爾.特轉頭便開始說起了,在鐘未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