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透晚上仍舊是沒睡好覺。
她對這糟心的沒有劍意就睡不着抖M體質實在是受夠了!
深吸一口氣,路小透起床穿好衣服,洗了把臉,讓自己精神一些,然後……走出房門去繼續摘花了。
陸小鳳又是一大早就跑沒影兒了,路小透早就習慣,可這次連花滿樓也這麼早就出了門,她還是挺驚奇的。
——難道是陸小鳳把花滿樓給拉走了?
回想起前一日陸小鳳風風火火的跑掉,大概是把她的腦洞跟花滿樓說了,所以說,今日一早就不見了的兩個人,是去做關于這個腦洞的事情了?
這麼想着,路小透也懶得管他們,她擡腳就想拐進西門吹雪的房間。
好歹是自己的身體,怎麼說也應該關心關心。唔……既然如此,她還是去準備點兒驅寒的東西吧。
路小透又轉去了廚房,煮了姜湯,又加了紅糖,然後直接端着小砂鍋去照顧她自己的身體了。
西門吹雪一向是早起練劍,不論風吹日曬,從無間斷。當然,這是在他還一直是男人(……)的時候。
而如今……西門吹雪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他的姨媽痛稍稍緩和了一些,應該可以出去繼續練劍了。自從遇到路小透、并與她互換了身體以來,他已經因為腹痛間斷了幾次早起練劍,今天可不能再繼續下去。
西門吹雪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向着茶杯裡倒了一杯已經放置了一晚的涼白水,他微微皺眉。
路小透端着砂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西門吹雪從茶壺裡倒了一杯涼水正要喝,他趕緊走了過去,将砂鍋放在了桌子上。
西門吹雪默默的看着她。
路小透很自然的截下了西門吹雪面前的茶杯,自己将裡面的水喝了,然後又給西門吹雪從砂鍋裡倒了一杯熱乎乎的紅糖姜水:“你現在别喝涼水,還是喝這個吧。”
西門吹雪接過杯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喝了。
對于西門吹雪來說,他現在基本上已經接受了自己每個月都有七天特殊的日子,既然事已成定局,他沒必要讓自己遭罪。雖然……看着自己的身體做這些事情,似乎有些别扭。
“你慢點兒喝,别燙到了。”路小透趕緊又給他倒了一杯晾着,“那可是我的身體,你悠着點!”
西門吹雪:“……”他突然不想喝了→_→
“江南這邊可真熱,一早上陽光就這麼足。”路小透美滋滋的喝了涼白水,“我看你氣色比昨天好了一些,要不要吃點兒阿膠紅棗?”
西門吹雪拿着茶杯的手一頓,擡眼看她:“你究竟用我的身體做了什麼?”
在他的想法裡,路小透一定是用他的身體做了很……不好形容的事情,不然她不會如此殷勤的。
路小透撇了撇嘴,頓時覺得自己好心賺個驢肝肺。她明明是真·心疼西門吹雪好嗎!雖說那是因為西門吹雪正在使用的是自己的身體,不過這也不能抹殺掉她還是挺擔心西門吹雪的這個事實。
“阿雪啊,”路小透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可是一直在保養着你的身體的,可你看看你,竟然還想在我身體的姨媽期喝冷水,這不是想更疼嗎?”
西門吹雪周身的冷氣已經完全打擊不到路小透了,他也懶得再做無用功,聲音悶悶的解釋了一句:“……我沒想喝。”
不過這不是重點,西門吹雪的注意力又回歸到了路小透的那句“保養着你的身體”上,他突然産生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于是在路小透還沒來得及醞釀出欣慰這種情緒的時候,就聽到西門吹雪問道:“你如何保養我的身體?”
和路小透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不管是誰,都會被同化得一樣沒臉沒皮,即便是西門吹雪隻是在初期,也有一些畫風不對。
路小透眨了眨眼睛,這種動作如果換成她自己的臉來做,那一定是俏皮可愛,可現在……
她對面的西門吹雪隻覺得胃裡一陣抽搐,簡直不能直視好嗎!
路小透:“……”
……所以說,她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直接告訴西門吹雪實情,她會不會被一劍捅死?
路小透心裡的小人打了個哆嗦,她覺得那實在死得太冤了!
于是打定了主意什麼都不說的路小透,果斷選擇了遁走:“這一鍋姜糖水都是給你熬的,你自己慢慢喝,我出去看看百花樓裡的各式花卉,這兩日還沒有仔細觀賞過。”
西門吹雪:“……”頂着他的殼子去“觀賞花卉”,也虧得路小透能想得出來!
他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對路小透太過縱容了?可是路小透本身性格如此,他又不能因為這種事而殺了無辜之人,所以便隻能更加縱容對方了?
若是有辦法可以稍加管制路小透……西門吹雪的小腹疼痛再次加劇,他面色一白,立即将手中的姜糖水送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