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神崎沒有在旁邊的那些陽角同學口中聽到更多關于“應聘排球部拉拉方隊”的内容,内心放松了一點。
還好…果然還是小孩子,今天一個想法明天又忘記了。
沒想過可能是已經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神崎擅自放松下來,想到自己不需要在班裡的這些陽角同學們面前打排球、還要聽這些家夥大喊自己的名字喝彩,他前往排球部的腳步都輕快了一點。
……
“诶?!你已經知道和音駒訓練賽的事情了?!”
迎着木葉愕然以及好奇的視線,神崎微微點頭,一邊将自己的眼鏡摘下,一邊熟練的将自己的劉海向一側整理,習慣性的接過旁邊經理暫時借給自己的發夾,将一個小老虎的發夾戴上……
……嗯?
神崎一臉怪異的看着手裡的發夾,又擡頭看了看今天不再是雀田的白福經理,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對方塞滿了零食的鼓鼓的臉頰。
“唔?咔嚓。”随口塞進了一塊薯片的白福雪繪疑惑的看向對方,“怎麼了。”
想起雀田每次都會給自己一枚普通的黑色一字夾,又看了看自己此時戴着的格外兇神惡煞——其實是顯得十分可愛的大老虎的發夾。
……算了,都一樣。
不知道自己一頭霧水的轉過頭來後,上一秒還滿臉随意的白福雪繪立刻露出了有幾分興奮的笑容。
她立刻對身邊有些沮喪的暗路教練伸出手來,像是在說什麼“我赢了”之類的話,從忿忿的暗路教練手裡接下了幾塊糖果。
“——澈也,你還沒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身後的木葉還在看着神崎,他雖然十分溫和冷靜,但到底還是被枭谷的環境所渲染,在面對自己的隊友時好奇心格外的濃重。
迎着木葉的視線,神崎随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在對方疑惑的眯眼的時候,擺了擺手:
“音駒的人告訴我的——好了,我要去訓練了。木兔前輩!”
木葉更茫然了,他眯着眼睛正猶豫的開口:“可是……”
“喲!!”
他尚未問出口的聲音,被那邊被呼喚後立刻熱情應聲的木兔的喊聲打斷,還未說出的話就被小跑過來、一臉熱情和期待的木兔逼得咽了回去,連面對神崎的位置也被木兔搶走了。
木兔十分活躍的一個急刹車,笑容燦爛的看向對面居然喊了自己的澈也,挺起了胸膛:“什麼事!”
“……”看着對着自己驕傲的挺起胸膛、一秒到位的木兔,不知為何,神崎幻視到了驕傲的對自己挺起胸膛的銀色大貓頭鷹。
“倒不是什麼要緊事。”本就是打算拿對方做實驗,此刻看到對方這幅精神百倍的樣子,神崎反而有些心虛,隻不過面上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内心的吐槽和心情:
“隻是想拜托木兔前輩和我一起做幾個‘小’訓練。”
“唔?”木兔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十分有精神的用力點頭:
“好!”
答應的真幹脆。
神崎的唇角在旁觀的木葉眼睛瞬間瞪大的注視下上揚了一點弧度,在他眨了眨眼之後又壓了回去,讓木葉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再看到的卻是和木兔并排離開的神崎的背影,困惑不解的眨了眨眼。
但是……算上昨天的事,總覺得現在能讓澈也君露出這樣笑容的事……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呢……
他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熱情四溢的木兔的背影,看着後者站在神崎的球網一側,在神崎的言語和動作下先是露出茫然的神色,随後在後者頓了一下後的再次講解中,一臉振奮的點頭的模樣,木葉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片刻後,在他的注視中,那邊的兩人正式開始了訓練——神崎為木兔托球,木兔一球又一球的扣了出去。
排球落地,每個都發出震動的巨響,可落地的木兔總是沮喪的低頭,像是完全不滿意一般,握着拳頭對身邊同樣在思考的神崎大喊着:
“再來一個!”
……
片刻後,周圍已經結束了一輪訓練的枭谷衆人坐到了休息區……旁邊的地面上,照例圍成了一圈,一個個表情複雜且凝重的看着那邊的畫面,面面相觑。
“啊啊再來一個!!”
安靜的場地裡現在隻剩下木兔每次助跑的時候鞋子摩擦地面發出的刺耳聲響,以及對方大喊大叫的聲音和每次扣球時發出的巨響。
衆人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甚至就連雙手抱臂站在隊員們後面的暗路教練也是一樣。
……這些扣球……有什麼問題嗎?
都是最普通的扣球類型啊。又不是在訓練什麼超級斜線球之類的有可能會失敗的扣球……
木兔到底在懊惱什麼呢?
而且一直在為木兔托球的澈也君……居然不累嗎?
要知道對方昨天隻是一直在攔網都累的滿頭大汗、到最後也對同樣被壓力弄得額頭滲出汗珠的赤葦有點點不滿呢。
可今天……
衆人疑惑的看向彼此,确認所有人内心都有着相同的疑惑。
為什麼今天的澈也好像一點也不累的樣子?
他不是在幫助木兔訓練嗎——?
——是。也不是。
此時的神崎看着身邊被一球球搞到抓狂、但無論如何也沒做到自己所要求的那種角度和方式的轉變的木兔氣急敗壞的模樣,一邊仿佛機器複制一般每次都給木兔托出了角度和方向完全一緻的球。
……咳嗯。
确實,神崎現在看似在幫助木兔訓練,實際上也是在驗證自己内心的一個小想法。
這一點是他昨晚在書桌前複盤、思考的時候得出的結果,關于扣球的角度到底該如何改變才能獲得自己想象中的那個超高平行線又驟降的角度。
而好巧不巧的,他現在所處的排球隊内,除了自己之外、恰巧就還有一個天賦同樣不錯的球員有機會完成這個猜想。
——當然、當然。
他是在利用木兔超強的體力,不斷的進行這種超高平行線的扣球,以達到自己不斷觀察、最終更容易達成的結果。
神崎心虛的看了一眼旁邊額頭終于流出了汗珠的木兔,但比起之前忿忿的對自己每次扣球都“沒成功”的大喊大叫,現在的他已經開始眉頭緊鎖的認真思考了起來。
挑眉看向再次躍起、扣球的身影,神崎有些意外。
他最開始以為,按照木兔的[沮喪模式],更可能是在做了幾次都做不到後就選擇放棄…可這樣看來,好像和自己猜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或者說,他一方面低估了木兔對自己的信任度,因為對方根本沒有懷疑的問自己這件事究竟能不能做到。
另一方面,他也低估了木兔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