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臉說這樣的話？”

烏潭揚了揚眉，擡手敲了敲櫃台示意已經被這場大戲吸引得看入了神的攤主。

攤主頓時醒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嘿嘿一聲，小聲道：“慢工出細活嘛。”

烏潭聽到這句話，放下了手，也是，總是急着看戲，手上估計也認真不下來，不過，他現在倒也不着急趕回去了。

給足了周圍人魚讨論的時間，聚過來的人魚像是沙丁魚群，不僅是周圍一圈，甚至是上面都有人魚好奇地俯身看過來了。

烏潭終于開口：“要是被厭棄是變成我現在這個樣子的話，未免有些太不是道理了吧？海神是這樣手軟的神嗎？”

在傳說中，海神的強大被大書特書，人魚們也大多因此對海神有很重的濾鏡，認為海神強大兇殘但講道理，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說海神心慈手軟的。

這對于人魚們來說正是一種對海神的亵渎。

周圍聲音大了起來。

“就是就是，要是海神厭棄，能不能來到世界上都是個問題，還不得早早夭折了？”

“能活到現在已經說明海神眷顧了吧。”

“而且這白色多漂亮啊？海神不是喜歡漂亮的色彩嗎？這不就是嗎？”

“胡說！！！你們都在胡說！！！海神喜歡的是豔麗的色彩，他這白色難道不是沒有顔色嗎？！海神厭棄，連顔色都不給他！這不是厭棄是什麼？！”

灰褐色少年原本還隻是不服氣而已，在聽到有人魚說白色是漂亮的顔色，而海神喜歡漂亮的顔色，等同于烏潭是被海神眷顧的人魚。

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後，他突然就爆發了。

原本可以被随意對待排擠的人魚原本被認為是底層，然而現在居然告訴他，這個人魚是被眷顧的？

哦豁，白色被開除色籍了。

烏潭平淡地想到，怎麼都搞不清楚眼前這個人魚的想法，難道是因為他不全是人魚？但周圍這些人魚也都不跟這個人魚一樣啊。

繞啊繞把自己繞暈了。

烏潭搖了搖頭，不重要，看了看周圍，人魚夠多了，掀起的讨論也很足。

于是他擡擡手：“大家可以聽我說句話嗎？”

一雙雙眼睛看向烏潭，準備聽他還有什麼有趣的話要說。

卻聽烏潭道：“七天後我會在這裡擺攤賣清潔液和各種清潔用品，感興趣的可以來看看啊。”

說着從空間裡掏出來一疊傳單，這些還是當初在淺藍路口那邊準備的，原本是想要用這個吸引過來顧客的，可是後來嘛——

忙都忙不過來了，傳單自然就沒有發出去。

現在不是正好嗎？

上面沒有寫時間，于是烏潭拿出傳單一邊朝好奇的人魚們派發，一邊不厭其煩地強調道：“七天後哦，我會在早上過來的，感興趣可以過來看看。”

現在能圍過來的人魚都是愛湊熱鬧的，見這新奇的打廣告的方式，都過來好奇地領了一份看，有的沒領到就湊到領到了的人魚身邊看。

這傳單當初也是烏潭花了大心思制作的，有兩種，一種是給海裡的，其中包括水中的多尾魚，岸上多尾魚，還有人魚，另一種則是給陸地上的獸人們的。

畫面制作的格外漂亮，烏潭比較擅長的是可愛精緻的風格，雖然顔色不好找以至于通篇都是差不多的顔色，但他将畫面布置的特别和諧，也多是用的飽和度高的顔色。

對人魚們來說簡直就是戳準了他們的喜好，上面當初驚豔多尾魚們和獸人們的小漫畫現在也将他們捕獲。

“這個好漂亮啊，我也想要一個！”

“我回去要裝飾在我房間裡！”

“這是什麼？好漂亮，怎麼做出來的？”

“這也是特殊物品嗎？居然可以免費給我們嗎？”

“你沒聽他說嗎？七天後他要開攤子呢。”

“那他是賣這個嗎？這個好漂亮，我會去買的。”

“不知道诶，可能是吧。”

“這個上面的東西是一個小故事诶。”

“他在幹什麼？”

“好可愛的小人魚啊，就是跟我們不太一樣。”

“他的鱗片看起來都不亮了，真可憐。”

“看，後來變亮了！”

“哇！我也想要我的鱗片變得這麼亮！”

“……”

被好奇的人魚們擠到外面渾身亂糟糟的六個人魚：……

“走吧走吧，你們以後别再做這樣的事了，我們剛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尾成年人魚悶悶道。

烏潭：都别白來啊别白來，廣告領一份，想要是吧，這就對了！

還是這個好玩兒，寫的我身心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