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坐在小白安身上的烏潭幾個也體會到了被頭發劃過的感覺。
别說,輕飄飄,特别順滑的感覺還挺好。
而此時,他們一行人也已經到了被牽着的幾尾人魚的洞穴前。
此時被打暈的人魚們許多已經醒了過來,也都看見了互相臉上身上的那些痕迹,隻能說,都很慘,也都很搞笑。
但一想到自己身上也是同樣的痕迹,他們就笑不出來。
别說笑了,現在看見他們所在的地方,心裡怕還來不及呢。
這裡可不僅僅隻有那群小人魚,還有他們之前攢下來的那些東西,或者說,就是這些東西才比較需要擔心。
因為從目前來看,這群人魚并不像是會要他們的命的,不為命,那就隻能是為了别的了。
這些人魚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雖然都住在一塊地方,但其實每個洞穴的洞口都隔得很遠,平日裡是絕對誰也看不見誰的。
烏潭窩在穆奚掌心,透過縫隙去看外面,這一看,就看見了一個悄悄從洞穴口口探出來腦袋的小人魚,一眼看到了好幾條。
他們都跟自己的家長很像,屬于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那種。
但是猶猶豫豫的,誰也沒有站出來,他們的選擇是繼續蜷縮在那個目前為止還比較安全的地方。
烏潭戳了戳穆奚的手指,而後才想起自己這麼小,這樣戳一戳也許也并不能引起穆奚的注意,于是擡頭去找穆奚準備再叫叫他。
卻見到了穆奚低頭對過來的視線,對方還朝他挑了挑眉。
唇角帶着悠然的笑意,像是另一隻用力抓着所有俘虜,手背青筋鼓起的手不是他的一樣。
烏潭朝那些小人魚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有感知能力,哪怕那群小人魚立刻就将腦袋都低了下去,穆奚依舊順着烏潭的提示感知到了他們的存在,但他也隻是漫不經心地看了眼,而後對烏潭點了點頭。
見穆奚知道了這件事,烏潭就也不多做什麼,轉而有些好奇起穆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來。
然後就見穆奚偏頭看向那群人魚俘虜,唇角的笑意帶上了幾分狠厲與嘲諷。
留給他的是流暢分明的下颚線和漂亮的側臉。
烏潭慢吞吞坐了下來,臉上莫名有些紅,一抹冰涼從臉上劃過,他下意識擡手撈了一下,就這樣将穆奚飄過的黑發撈在了手裡,然後就這樣揪着沒有再松手了。
邊上恢複了的碧卓和朱砂跟帶着掌心兩個小不點的青水見穆奚終于要開始處置這群人魚了,連忙上前站在了穆奚身邊,還特意飄到了跟穆奚同一個高度。
然後昂着小下巴十足傲氣地看着眼前這群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魚們了。
特别是朱砂,他原本就是個特别臭屁的小人魚,此時看着以往給自己造成陰影的人魚現在這個樣子别說多痛快了。
他是飄得最高的那個,甚至悄咪咪地比穆奚還要高一些了,然後習慣性地叉起腰來。
一群鼻青臉腫的人魚們此時不由全都看向了過來到他們面前的穆奚幾個。
然後就看到了長長短短的幾條,特别是刻意将自己的高度拔高了一些的朱砂,插在中間看着格外搞笑。
當然,人魚們哪怕心裡覺得這幅畫面滑稽也笑不出來。
穆奚頭也不回地一把将朱砂的小胖尾巴抓住而後拽了下來,維持在一個比較合适的高度。
朱砂還不樂意,小尾巴卻抗不住穆奚的力道隻能任由自己被抓下來。
氣咻咻地抱着手,卻也不想離開,要看着這群人魚吃癟。
烏潭從穆奚掌心擡起頭來看向朱砂,見他這樣卻是放下心來,既然小魚現在都有心情生氣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也不至于太影響到他。
穆奚一邊把朱砂安置好,一邊看向了眼前的這群人魚:“說吧,東西都在哪?”
灰色人魚紅腫的眼皮子底下一雙眼珠嘀哩咕噜轉,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穆奚面對的就是一片安靜了,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估計還抱着僥幸心理呢,或者說想要有别的誰站出來。
然而也沒有。
穆奚就毫不留情地找上了帶頭的灰色人魚。
灰色扔與:?
又是我?
但還是認命般地擡起了頭,開口時還伴随着輕微的抽氣聲,畢竟臉上的傷被這麼動起來肯定不會舒服的。
“那個洞口裡,就在那張蚌殼床下面,有一個被遮住的洞口,裡面有東西。”
人魚們隻有一隻手被穆奚拴着,還有一隻手是自由的,灰色人魚就是用這隻手指了指那個此時正對着他們的那個洞口。
所有魚的視線都跟着一起放過去,而後就看到了一尾有着褐色花色的小人魚倉惶躲了起來。
一群人魚中那個同樣花色的人魚頓時瞪大了眼睛看灰色人魚:“你怎麼會知道?!”
“那些是我的!你憑什麼說?!你這個&%¥#¥*”
後面那些罵的是真髒,烏潭連忙看向小人魚們,擡手示意他們捂起耳朵來。
然而衆所周知,小孩子都是一樣的,越是不讓做的事情他們就越樂意做。
所以除了聽話的青水和碧卓——碧卓還順便将艾綠的耳朵也給捂上了,那麼一小點,他一隻手就能捂住了,順便連邊上的紫蒲也被捂住了。
隻剩下一個朱砂眨巴着眼睛假裝沒看見,被穆奚一巴掌壓在腦袋上,直接一整個蓋住了。
朱砂:……
(??ˇ?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