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角色聽不見正主發言,暗部卡卡西情緒低迷:‘本來打算這次任務結束後,問問你要不要從宇智波宅邸搬出來……’
“宇智波?”旗木卡卡西神色微動,想起這是哪個時間段的事了,但他同時也确認沒有發生過眼前一幕。
是無序的夢境,還是不知何時中招的幻術?
他半蹲下身,伸手去觸碰覆蓋在屍首上方的白布,手指果不其然穿透而過,卡卡西垂眸望向自己掌心,便聽見暗部卡卡西啞聲道:‘我很擔心你的精神狀态,你總是做一些重複性的事情,日子過得一闆一眼,這根本不是你的性格會做的事,自從……帶土去世之後,你就一直在提要複活他的事情。’
成年卡卡西聞言苦笑一聲:“死而複生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随後他想起滿級在中忍考試裡暗示宇智波帶土還活着,卡卡西的神色逐漸嚴肅。
暗部卡低垂眉眼,未被面具遮掩的面容十分黯淡:‘我聽不懂什麼三十年河東河西和龍王歸位,但是、你說得對,我也許可以照顧好你,雖然你絕對不像你說的那樣好養,我的任務金足夠我們共同生活……’
旗木卡卡西沉默注視年幼的自己半晌:“你……被這個宇智波小鬼騙了吧。”不過這種論調,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對不起,沒有立刻答應你。’暗部卡又開始落淚:‘是我自己……’
成年卡卡西平淡接上他未說出口的下半句話:“害怕再被獨自留下。”
存在自己的無盡夢境,卡卡西不必再掩飾自我,他擡手揉揉隐隐作痛的額角。過去的經曆随着時間流逝依舊清晰如昨日重現,不過這樣也好,如果連這些刻骨銘心苦澀記憶也在時間磨砺下消散,他的人生也沒什麼值得拿來懷念的事物了,活在世間的旗木卡卡西就會成為毫無意義的空殼。
但如果他們都還能活着。卡卡西起身再度往潔白迷宮的右側邁步,他淡淡的想:空殼一樣的自己也沒什麼不好。
拖拉的腳步往右方騰挪幾步,雨水随之從天而降,無聲穿透了旗木卡卡西的身軀,雙手插兜的男人側目去望不久前在現實中發生的慘烈場景。他暈過去前确認滿級帶人回到了木葉,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三代大人他們了。
鼬扮演敵方時施展的月讀讓卡卡西沉澱到夢底的思維都是眩暈而遲緩的。
‘對不起。’他聽見自己平穩的道歉聲從不遠處傳來,雨聲也無法遮掩虛弱語調裡暗藏的寒意。
旗木卡卡西撓頭:啊,那個時候的我語氣竟然如此強硬嗎?不過也難免,畢竟做出了搬運整個考場這種誇張事。不過,果然很多事情不站在旁觀角度便看不清真實處境。
他正大光明的打量起夢境裡黑發黑眼的神秘浪忍,年輕的‘曉’成員行事作風喜怒無常,此時卻能明顯被人看出心情極佳。原本在卡卡西印象裡脾性反複、深不可測的敵人,看上去似乎沒有他們分析的那樣複雜。
過去的自己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這種話你想聽我說多少遍都行,隻要你能做到把所有人安全帶回木葉。’
滿級逗弄路邊野貓般輕柔摸摸卡卡西雜亂的銀發,雙手插兜的男人漫不經心站在一旁,知曉後續發展的卡卡西留心打量起浪忍的一舉一動。
直到對方陡然發難,毫不留情扯起木葉上忍染血的發絲,桀骜不馴的銀發從滿級不似忍者的白皙指縫漏出,他強逼過去木葉上忍昂首看向自己:‘看着我的眼睛說,卡卡西。’
夢境裡的旗木卡卡西面無表情:‘……對不起。’
滿級仔細用指腹小心擦拭卡卡西眼簾處沾染的血漬,斤斤計較的強調道:‘還有理由。’
夢境卡卡西:‘……’
重新審視事件全過程的卡卡西再度歎息:“所以說我到底在哪裡惹過你?如果說是拒絕了叛忍邀約這件事,在此事發生前你就在衆目睽睽之下談及我的過去了……你出現在中忍考試前,我絕對沒有見過你。”
事到如今仍然想不明白的卡卡西,顯然在過去也沒理順前因後果,他疲乏的壓低眉眼,隻能就事論事:‘放過鹿丸,如果你非要一個人叛離木葉,我的名号在五大國流傳的廣,不管出于哪個層面考慮,由我來叛村對你及你的組織更有益。’
另一個卡卡西默默颔首:“是啊,沖我來。”
整場戰鬥都被卡卡西強拖住注意力的面具男歡呼一聲,兩隻手并在胸前小小鼓起掌來:‘好主意耶!滿級前輩!’
旗木卡卡西視線往他的方向偏去,注意到了事态發生時沒察覺到的細節——面具男聽完自己的言論後僵了一下,餘光若有若無掃向了身側的滿級。
很微弱的防範戒備舉動,出現在叛忍組織裡也無可厚非。
怪就怪在時機,為什麼在滿級逼迫自己提出如此有益于組織的提議,面具男的敵意卻直沖滿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