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朝中重臣在長信宮書房的這麼一鬧。
在沒有人敢請皇帝上朝了。
而江雨柔卻不知道是真的着涼了,還是被吓着了。
當夜就發起了高熱。
春苗嬷嬷緊張的守在江雨柔的床邊,不斷的用冷水洗着帕子,給江雨柔額頭換着帕子冷敷。
希望剛剛恢複了心智,也并沒有多麼聰明的陛下,不要這次真的被燒傻了才好。
春苗嬷嬷讓新被指派過來的小宮女,去跟九王爺身邊的福寶公公傳話。
說是陛下高熱不退。
可是也沒有福寶公公也沒有個回話。
這可讓春苗嬷嬷為難壞了。
“嬷嬷,您休息會吧。”
“這裡我守着就行了。”
身為皇帝變的禦前侍衛沐楓自是一直守在江雨柔身邊。
他覺着江雨柔這高熱來的蹊跷。
不是九王爺那邊的人對江雨柔做了什麼手腳。
那麼就是時予安今天在長信宮書房院子裡砍人的時候,太過血腥。
把江雨柔這個單純的小皇帝吓着了。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找個禦醫來看看,吃幾幅湯藥就能解決問題的。
主要還是小皇帝的心裡創傷。
“哎。”
“陛下也真的是命途多舛。”
“别人當了皇帝,是大好事。”
“可是陛下,卻是生死都被人掌控。”
春苗嬷嬷照顧江雨柔十分仔細,這會也很是心疼這個傻孩子。
“嬷嬷慎言。”
“隔牆有耳。”
沐楓警覺的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
春苗嬷嬷幾乎是在宮裡一輩子了。
哪裡會看不明白沐楓的暗示。
隻是她這話本來就是說給有心人聽的。
自然是不怕被人聽着的。
春苗嬷嬷者隻是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陛下已經算是運氣好的了。”
沐楓隻能配合的應了一句。
的确是,在某種程度來說,江雨柔這種憨憨傻傻的樣子,已經算是幸運了。
若是在他們裕國,江雨柔這麼單純的性子,怕是根本就活不下來的。
江雨柔燒的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喘氣好像都帶着灼人的熱氣。
臉頰上都染了些許的紅雲。
“九王爺那邊一直沒有個回話。”
“禦醫怕是也不會來。”
“也不知道陛下這次能不能自己熬過去。”
“以前陛下有個頭疼腦熱,也都是自己撐過來的。”
春苗嬷嬷看着因為高熱,而迷瞪瞪都開始說胡話的江雨柔,嘴裡說着無可奈何的話,但是心中的擔憂卻被她隐藏的很好。
“好冷。”
江雨柔将自己用被子裹成了個蠶寶寶,嘴裡一會喊冷,一會喊熱。
沐楓實在是看不下去江雨柔這麼折騰自己。
“嬷嬷,卑職認識個護衛,略通一些岐黃之術。”
春苗嬷嬷擰帕子的手一頓。
“沐楓,奴婢在這宮裡大半輩子了。”
“不說宮中每個人都能叫上名字。”
“可但凡是身上有點能耐的人,老奴也是都記得的。”
“宮中根本就沒有懂得岐黃之術的護衛。”
“所以你想要讓什麼人來給陛下診脈?”
“陛下的身份多特殊,不需要老奴來提醒你吧?”
“你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還想要多管閑事?”
“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麼?”
春苗嬷嬷像個教訓自家不聽話,總是惹事後輩的老人。
關于沐楓的來曆,她不願意知道,但是事與願違。
身為皇帝陛下身邊唯一的掌事嬷嬷。
有些東西,她哪怕是在如何的想要裝糊塗,也是不被允許的。
早就在皇帝陛下任性的非要将人救回來,留在身邊的時候。
九王爺身邊的福寶公公,就過來單獨找了她,說了沐楓的身份。
隻是一直以來沐楓對陛下,都沒有什麼惡意。
春苗嬷嬷也自然就配合的,裝作無事發生。
“嬷嬷,陛下的龍體,更重要。”
沐楓表情複雜的打開門離開了。
迎面就跟帶着人大步而來的時予安打了個照面。
“你身為外男,怎麼可以進入陛下的寝殿。”
“如此沒有規矩。”
根本不需要時予安說什麼。
福寶已經搶先将主子的不快說了出來。
沐楓從來沒有覺着看時予安這麼順眼過。
大概是因為對方來的很是時候了。
不管怎麼說,時予安來了,那些個禦醫就是在如何的應付了事,也必然是要将皇帝,診治好的。
否則很可能下一個掉腦袋的就是捧高踩低的庸醫們了。
“不像話。”
時予安多個眼神都沒有給沐楓,身後跟着的護衛被留在了門口。
隻是帶了禦醫和福寶進入了江雨柔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