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戰天看向卡在竹簍裡動彈不得的丘玄生和蒼秾,不顧反抗擡手把兩人頭上的頭巾摘下來,震聲說,“這兩個也有四隻耳朵。師娘,她們不是化龍谷的人!”
這下算是真玩完了,蒼秾一邊試圖把自己從竹簍裡拔出來一邊狡辯道:“我們是東邊森林的變種,是變種啦。”傲天露出如臨大敵的表情,在她身後是群情激憤的化龍谷衆人,蒼秾決定死也拉個墊背的,指着霸天大聲說,“霸天你真是居心叵測,這時候還想把水攪混想踩我們脫身?”
化龍谷的敵對教育進行得太透徹,衆人的仇視目光像是要把三人身上瞪出個洞來,丘玄生提議道:“蒼秾小姐,我們這樣絕對逃不掉,要不要我把喵可獸放出來?”
就算用了喵可獸,憑現在這副樣子也很難逃脫。蒼秾扯幾下岑既白,說:“小莊主,借一下你的尚方寶劍。”
岑既白舉劍想劈開困住兩人的竹簍,戰天一刀挑開劍鋒,威吓道:“奇怪尾巴,你們三個休想搞小動作。”蒼秾氣個半死,她又對霸天說,“霸天,你把樹葉給我。”
“你怎麼也信她們的話,這隻是片普通的葉子,哪裡是班瑟的東西。”霸天不肯放過一絲給自己辯白的機會,轉頭尋求向圍觀群衆支持,“傲天,你說呢?”
衆人一齊看向傲天,蒼秾暗中抓住竹簍邊緣,隻等傲天開口。傲天凝住許久,說:“我誰的話都不信,一切由師娘定奪。班瑟不可能憑空消失,總得有個合理的解釋。”
還好她有點良心,蒼秾等人松了口氣,霸天锲而不舍地說:“什麼啊,你從前也不是笃信師娘的人。這三個外人潛進化龍谷是闆上釘釘,我是聽奉了師娘的命令。”
一直沒發話的師娘問:“我命令過你什麼?”
“師娘說外人踏足化龍谷必得盡快除之,”霸天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我一早便發現這三人身份有異,班瑟被外人蒙蔽百般維護,我才不得已将她打傷。”
“果然是你害了班瑟,那就是班瑟的樹葉!”蒼秾猛地使力掐碎竹簍邊緣,站起來說,“你們都聽見了,兇手就是霸天。你們是班瑟的朋友,為什麼還不幫班瑟報仇?”
戰天面露猶豫,霸天緊跟在蒼秾之後說:“戰天,你何必聽信外人的一面之詞?這樹葉本就不是班瑟的,我是打傷了班瑟不錯,但我放走班瑟任她回去與這三人碰頭,誰知班瑟離開後不久就聽說她不見的消息。”
岑既白氣得要死,舉着劍說:“你才是一面之詞,班瑟不見是我們最着急,反倒是你和戰天漁翁得利!”
還是有幾個隻關心班瑟下落而無心追究外人的人在,其中一個隐在人群裡問:“霸天,班瑟究竟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這得問這三個外人,”霸天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是不是班瑟負傷回去時你們趁人之危,害了班瑟之後反倒做出關心她的樣子?外人最擅搬弄是非!”
丘玄生辯解道:“我們有耳朵和尾巴,不是壞人。”
霸天早有準備,窮追不舍道:“難說外人是不是也長出了耳朵,就算有這些又如何?心裡沒鬼就讓我們驗一驗。”
化龍谷排斥外人的風俗由來已久,霸天這一招可謂是踩在痛點上,人群裡有人喊道:“就是,不能放跑外人!”
不少人紛紛響應,傲天不敢明着跟化龍谷的傳統對着幹,拱手向師娘請示道:“師娘?”
現在隻求她能把班瑟看得比傳統重些,蒼秾時刻準備反擊,師娘道:“把剩下兩個抓了,别碰那個叫丘玄生的。”
“為什麼!”岑既白尖聲叫起來,揪起丘玄生擋在自己身前,“你們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把玄生殺了!”
丘玄生向蒼秾招手:“蒼秾小姐,快來我們這裡——”
雖然抓着劍四處亂揮的岑既白看起來随時會誤傷自己,看着一臉局勢盡在掌握的霸天,蒼秾還是跑到丘玄生身邊。眼見這三人負隅頑抗,師娘下令道:“戰天,你去吧。”
剛才還舉棋不定的戰天握緊手中坤刀,身形一閃便欺至岑既白面前。岑既白吓得胡亂揮劍把她避開,朝不遠處被戰天踢開的蒼秾喊道:“我不會用劍啊,蒼秾救命!”
早知今日會遇到這樣的險情,當年就不該得過且過不去學劍。前段時間憋着話不說積攢了不少氣力,蒼秾躲過刀鋒揚手抓住刀柄,大有要将坤刀從戰天手中奪下之勢。
此時還不知道那群圍觀的化龍谷居民會不會一擁而上,還是幫蒼秾解決了戰天再說。丘玄生四下裡張望一圈,隻見地上還有幾根圍作篝火的幹柴,用力朝戰天後腦劈下。
人群立刻騷動起來,傲天出手拉住幾個忍不住想上前幫忙抓人的。戰天一手抓着刀柄與蒼秾角力,一手捂着後腦自言自語:“這個感覺……這個感覺是……”
丘玄生以為她被自己打傷,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你不打蒼秾小姐我就不會打你了。”
“是啊,就是這個感覺,”蒼秾感到戰天手中力道漸輕,戰天推開蒼秾,轉身對霸天道,“比賽時我和班瑟交手,班瑟分明就被我制在面前,她要如何打中我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