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點中的岑既白保全自身都成問題,她慌慌張張地張望一圈,舉起手中空掉的背簍朝蒼秾和丘玄生跑。眼看即将摔落地面,師娘一腳踢開丘玄生,腳步輕巧地踩過幾乎垂直于地面的峭壁,回手把速度不夠的岑既白推出去。
那個老太婆竟然恩将仇報,蒼秾眼疾手快,丢掉礙事的嗷天把丘玄生拉進懷裡。有了師娘的助力,岑既白抱着背簍接住同時摔下來的丘玄生和蒼秾,赢得衆人高聲喝彩。
吓得不敢去看的傲天在歡呼聲中睜開眼睛,擦着吓出的冷汗贊賞道:“不愧是皇帝,同時公主抱到兩位選手,展現出了非比尋常的礦工氣概,小莊主選手礦工值加二十點!”
蒼秾怒道:“這隻是用簍子把我和玄生接住了而已吧,話說師娘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把扶自己過馬路的恩人踹了?”
“就是啊,蒼秾說得對。”岑既白放下背簍看向飄然落在傲天身後的師娘,蒼秾暗暗為她的勇氣叫好,不料岑既白叉腰說,“我是皇帝,這個應該叫皇帝抱吧?”
蒼秾氣得想站起來:“現在不是摳字眼的時候啊!”
起身時發現身體紋絲不動,竹簍裡的蒼秾跟坐在對面丘玄啊對視一眼,同時不敢置信地移開目光。兩位同伴受困岑既白渾然未覺,摸着肚子說:“不好,劇烈運動之後肚肚打雷了,”方才一時情急将背簍中的果子倒了出去,戰天撿起其中一個,岑既白道,“戰天,那是我的果子。”
“果子罷了,要多少有多少。”戰天覺得岑既白太摳門,滿不在乎地啃了兩口細細回味,捂住嘴巴道,“這果子的味道竟然該死的甜美,你從哪片林子裡弄來的?”
被搶水果的岑既白氣得上去跟她撕打起來,傲天完全不想着拉架,反而解說道:“說出了頂級alpha的經典台詞,展現出非比尋常的礦工氣概,戰天選手礦工值加二十點!”
“這個加分又是怎麼算的,你能不能一次性講清所有規則?”蒼秾使勁抓住竹簍邊緣,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站起來,“我出不去了,玄生你動一下試試。”
丘玄生如法炮制努力幾下,遺憾地對蒼秾搖搖頭。蒼秾想找岑既白幫忙,被搶果子的岑既白急得大吼大叫,指着戰天說:“戰天搶我的果子,有沒有人來管管啊?”
這話像是對着蒼秾迎面打了一拳,丘玄生掙紮着扶起竹簍:“小莊主先别管果子,我和蒼秾小姐被卡住了。”
岑既白抓住戰天就打:“還我果子,朕是皇帝!”
蒼秾費力地想挪過去:“都叫你别管果子了!”
好不容易立起來的竹簍失去重心,丘玄生往後一倒,急忙說:“蒼秾小姐,你冷靜點——”
蒼秾不斷揮手試圖穩住,最後還是被丘玄生帶倒下去,兩個人擠在竹簍裡一陣翻滾,霸天以為這兩人要用如此詭異的方式攻擊自己,當即一腳将竹簍踹飛。
看見背簍飛過來,戰天矮身躲開,竹簍撞倒大喊大叫的岑既白,蒼秾氣得痛罵霸天,丘玄生六神無主地叫蒼秾快穩住,岑既白更是高聲大喊:“弑君了,有刺客,快護駕!”
真是找遍整個化龍谷都找不到一個正常人,蒼秾厲聲說:“你到底要沉浸在那個角色裡多久?你才不是皇帝!”
“胡說,朕是真龍天子,朕是……”岑既白說到一半,忽然捂着肚子歪坐下來,“我的肚子好痛,怎麼回事?”
還是被和蒼秾一起封印在背簍裡的丘玄生猜測道:“糟糕,是不是蒼秾小姐剛才碾到小莊主的肚子了?”
“不是吧,”蒼秾慌忙問,“小莊主你感覺怎樣?”
岑既白答不上話,往地上一趴嘔出一堆水果殘渣。圍觀衆人趕忙捂住鼻子往後撤了好幾步,岑既白張嘴要罵,又吐出好些東西。霸天不計前嫌地拉住她,說:“這個狀态肯定參與不了比賽,莊主妹子撐住些,我扶你去休息。”
岑既白立馬掙脫她:“放開我,我要救姑母——”
掙開霸天的岑既白腳步虛浮,身子一歪又坐在地上嘔吐起來。霸天關切道:“不行的,你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這個時候就要說那句話吧?嘴上說不要,身體……”
她伸手扶起岑既白,岑既白一低頭吐出好大一灘東西,蒼秾尖聲回複傲天的話:“身體也在說不要啊,吐得更多了!玄生我們一起滾遠點,絕對不能沾上那些東西!”
丘玄生連忙應幾聲,翻滾間蒼秾的頭發垂下來拂在眼前,丘玄生叫道:“蒼秾小姐,頭發擋住眼睛了——”
沒了丘玄生協力,背簍徑直滾向霸天和岑既白,将兩人撞倒在地。傲天歎道:“真遺憾,霸天選手還沒來得及說出經典台詞就被蒼秾和玄生聯合打斷了,礦工值不加不減。”
還好身上沒沾到髒東西,蒼秾說服自己睜開眼睛,岑既白還是坐在地上吐個不停。蒼秾徹底看不下去,急得仰頭連聲喊道:“皇上不行了,傳禦醫,傳禦醫啊!”
丘玄生傻眼道:“蒼秾小姐為什麼你也在代入角色?”
岑既白咳嗽幾聲,擦擦嘴角說:“謝謝你霸天,吐出來舒服多了。”她伸手想把身邊的霸天拉起來,不慎弄掉霸天口袋裡藏着的東西,“诶,這個好像是?”
剛才還痛得閉眼的霸天立即打斷:“等等,那是——”
“四五七八二三四三,這不是班瑟的編号嗎?”岑既白拿起那個東西,“霸天,你身上怎麼會帶着班瑟的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