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玄生也休息了很多天吧?”戚紅跟着她走進屋裡,“都是你一個人把我丢給綠皮牛,那個人跟鬼神附體似的,我被她追到城外樹林,她一頭撞斷了好幾棵樹。”
“綠皮牛沒多久就醒過來了,現在跟竹竹成了好朋友。”蒼秾和丘玄生已經等在房裡,蒼秾點起燭燈說,“還是不要當着竹竹的面說她朋友的壞話哦。”
“要不是我把她帶回驿館她早就回歸大自然了,”戚紅不敢在床邊坐下,就傻站在窗邊瞎聊天,“竹竹是怎麼跟她變成朋友的?前幾天還自發去城西驿館幫忙。”
“她不是自發去幫忙的,”蒼秾頭疼地閉上眼睛,“這是一段很長很複雜的故事,不适合睡前說。”
她利落地切斷話題,戚紅不懂她為什麼那個表情,蒼秾站起來,戚紅吓得用枕頭擋住自己。蒼秾掠過她走到矮櫃邊,說:“你來得正好,留在恒遠縣的時候我和小莊主去探望了楊掌櫃和阿蛋,楊掌櫃叫阿蛋給我們做了感謝禮物。”
“好懷念,那天吃得好飽。”岑既白帶着滿足的笑容摸摸肚子,“說好要等到玄生醒來一起拆,昨天玄生又說要等你來了再拆。”蒼秾和丘玄生一起把那方木盒搬到桌上,岑既白圍到桌邊催促道,“快點打開。”
丘玄生率先開鎖,掀開箱蓋後蒼秾秉燭來看,丘玄生拿起裡頭花花綠綠的布料,不解地問:“這些是什麼?”
蒼秾拿起另一件道:“好像是睡衣。”
“為什麼要送這個啊?難道是恒遠縣的傳統嗎,”岑既白跟着抓了一坨淺色睡衣抖開試了試大小,“好合身,感覺有點惡心。她們哪來的尺寸,怎麼做出來的?”
“阿蛋說她的直覺很敏銳,”蒼秾低頭看着手裡皺巴巴的睡衣說,“還是黃色的,她還記得這個。”
“連蒼秾小姐的喜好都照顧到了。”丘玄生大為高興,從裡面挑出寫着戚紅名字的遞過去,“這是給你的。”
戚紅不敢去接,問:“要我現在就換上嗎?”
另三人跟看什麼一樣看着她,戚紅趕緊接下來道:“你們怎麼都那個表情啊?我不換就是了。”
丘玄生捋着布料說:“可惜我在恒遠縣的時候沒有醒來,不然應該當面謝謝阿蛋和楊掌櫃。”
“睡覺吧,運氣好就能在夢裡遇見她們哦。”岑既白振臂一呼,“我昨天夢到銀翹協助我把岑烏菱關進秘藥堂裡啰,弄得我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好好。”
“怪不得聽見你在那邊笑。”蒼秾爬上床,坐在最裡頭問,“四個人睡會不會太擠了?我再往裡面挪一挪。”
丘玄生把睡衣放回盒子裡,響應蒼秾号召。戚紅睡在最外側,她剛睡下岑既白就叫道:“别擠啊,你躺下來我就被擠得沒地方了,難道你想讓我睡在空中嗎?”
“如果是姐姐大人就能睡在空中吧?感覺她能用風把自己托起來。”戚紅平躺着遐想,仿佛岑烏菱就在眼前,“姐姐大人像風一樣速度很快,你知道誰能讓她停下來嗎?”
岑既白果然搭腔:“誰?”
戚紅說:“阿蛋、楊掌櫃和蒼秾。”
岑既白問:“關她們什麼事?”
戚紅比劃道:“她們三個内衣的顔色是紅綠燈。”
“夠了,睡覺的時候不要說這些。”蒼秾用枕頭丢她,“沒人想聽這種無聊的事,要是我們睡不着就怪你。”
岑既白附和道:“就是,我們明天還要訓練呢。”
丘玄生重複一遍:“訓練?”
“哦,是蒼秾和小莊主發起的。”戚紅翻個身,抱着枕頭說,“好像是這兩個人很看不慣樂始的所作所為,加上小莊主吃飯的時候惹怒了樂始,兩個人都被樂始揍了。”
戚紅忍不住笑,繼續給丘玄生回顧前情:“我當時可是清清楚楚地在旁邊看着,樂始把飯碗扣在她們頭上,小莊主的面掉了一地,蒼秾引以為豪的力氣也被她輕松化解。”
“喂,你說得這麼詳細是想讓我們回憶起來嗎?”岑既白一下子坐起來,她神情沉肅,攥緊拳頭說,“那個樂始簡直不要太過分,我們一定要找個機會教訓她。”
“就是嘛,竟敢欺負我們小莊主。”戚紅也坐起來,說,“那時候扣在小莊主頭上的碗裡還有湯,她把小莊主打得爬不起來,也不知道小莊主事後有沒有仔細洗頭。”
戚紅在床上捏起一個看不清是什麼的東西,遞到岑既白眼前問:“這個蔥花是你掉的嗎?”
岑既白一腳把她踹下去,憤然用力毆打床闆:“我活到今天還沒受過這樣的氣,我不會放過她的!”
“我上午在聽叢芸隊長講話,下午去看了戚紅,沒想起找你們。”丘玄生笑了笑,牽住岑既白和蒼秾躺下說,“如果是普通的訓練就帶上我吧,我想和大家在一起。”
蒼秾沉默須臾,轉身對着牆壁說:“你還是别來了。”
丘玄生诶一聲,問:“為什麼?”
岑既白痛苦地閉上眼睛:“你明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