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玄生俯身下來趴在獨木上,低頭沖着下面的蒼秾等人說:“我沒事,蒼秾小姐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們是來救你的,”岑既白搶完話才想起來是被抓的自己更危險,閉眼喊道,“不對,你們誰來救一下我?”
蒼秾翻手要打,抓住岑既白那人掏出匕首來,贊助商喝道:“都别動,少給我惹麻煩,否則跟你們來的這個人就要沒命了。你們統共就四個人,怎麼和我們鬥?”
戚紅繼續磨打火石,贊助商道:“不是說别動嗎?”
“我偏要動,”戚紅挑開捆住紙包的棉線,說,“如今我們已經被堵住退路了,束手就擒未免太丢人。”
岑既白臉色驟變,在那人手裡不停掙紮:“那你也不能不我和玄生的安全着想吧?少唱點反調你會死啊?”
“蒼秾小姐你們不該來救我的,”高處的丘玄生忽然喊出來,“你們快走,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就好了。”
現在想走也難,蒼秾擡眼道:“你們想怎麼樣?”
“聘請你們做睦景牌沐浴露的試用志願者,”贊助商掏出記事本,“再請你們之中的兩位作為沐浴露的原料。”
戚紅立馬說:“我不當原料。”
“我也不想當原料,”看過别人搞人體實驗的岑既白驚慌失措,她驚恐地望向贊助商,“原料會被怎樣啊?”
“我司采取的配方是新屍與藥劑互相融合,抓取原料現殺現做。”贊助商将記事本一合,朗聲說,“再用桐油混雜花草熬制萃取,最後即可做出香噴噴的睦景牌沐浴露!”
岑既白一陣反胃,閉眼罵道:“好惡心,讓别人用屍油洗澡?等我出去一定要舉報你們的黑心企業。”
“那就請你來當原料。還有一位人選……”她死到臨頭還敢當面說壞話,贊助商當即敲定原料人選,“我知道你們誰都不想死,便定成這位和丘玄生好了。”
岑既白吓得上竄下跳,想借此逃離掌控。戚紅挪到蒼秾身邊,小聲問:“有什麼主意嗎?”
“小莊主那邊倒還可以解決,隻是玄生的位置我們都顧不到,”蒼秾手心出汗,她擔憂道,“我聽說有種水觸及皮膚就會産生燒灼,要是這池水不幹淨就麻煩了。”
戚紅反手往池水裡射出一根銀針,她在針頭綁了根線,擡手間就能把銀針取回來。銀針細小,贊助商沒發現她的小動作,她捏起銀針細看,輕聲彙報道:“有毒诶。”
眼下看來丘玄生跟難被救下來,岑既白那邊的情況也是随時都會惡化。害得大家暴露的書卷不知跑到哪去了,蒼秾在心裡計算着要是自己多出幾拳至多能打倒幾個人。
首先是挾着岑既白的那個,她手裡有刀,萬一給岑既白抹了脖子就完了。岑既白尖叫道:“我還沒打倒岑烏菱奪回家産我不能當原料,随便誰都好趕緊救救我啊!”
贊助商叫人用繩子把她吊起來,懸空挂到水池邊。岑既白崩潰道:“真的沒有人救我嗎?真的沒有嗎?”
“我看妮妮同學很是配合我們的工作,是個難能一見的好孩子,獎勵她多活一會兒。”贊助商沖上方的丘玄生笑了笑,揮手指向岑既白下令道,“把這個人放下去。”
丘玄生喊道:“别傷害小莊主,讓我來就是了。”
想不到這時竟是丘玄生最關心她,戚紅沒反應,蒼秾一臉盤算着什麼的神情,估計也靠不上。果然靠别人是沒用的,岑既白努力吸氣,現在隻有自己救自己了。
贊助商把丘玄生的話當耳旁風,有人擡手要解固定着岑既白的繩結,岑既白腦袋一低,哇的一聲吐在水池裡。
衆人寂靜無聲,沒過幾秒就炸開了鍋,贊助商急得跳腳:“别吐在裡面,這是我們特制的藥水!”
岑既白嘔吐不止,戚紅驚訝道:“小莊主你沒事吧?”
“我上午中暑的時候就很想吐了,一直憋到現在。”岑既白擡起臉來,“你們還吊着我,繩子勒得太緊——”
她一低頭又要繼續吐,贊助商慌忙叫道:“别吐了别吐了,快把她弄回來擦幹淨,别再污染我們的藥水。”
岑既白被放下來,癱在地上不停幹嘔。戚紅小跑過來掏出藥盒,對一旁那人道:“這是馬應龍,快助她服下。”
為什麼還是馬應龍啊?岑既白用力推開戚紅,總算是暫時保住性命了,雖然過程有點丢人,她擡眼望向獨木上的丘玄生,隻要丘玄生也像她一樣機智的話——
贊助商拍拍手,說:“新原料可以先關着,但近日來原料緊缺,不能按時交貨要得差評的,就辛苦妮妮同學了。”
白天那個百發百中的挽弓人從黑暗裡緩步走出,她手裡握着弓箭,直指趴在獨木上的丘玄生。她引弓瞄準,丘玄生回頭沖她喊道:“不要射箭,我自己跳下去。”